那段温暖的时光
小时候以为世界是屋檐,长大后我想去看地平线,把心愿种在出发之前,我向你保证,不管走多远都会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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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小时候的我,喜欢倚靠在朝东的那扇窗前,静静地看它罩着我的整片天空,看着屋檐下等着妈妈回巢的雏鸟。不过最重要的是透过这扇窗,我能看到姥姥在菜地边忙碌的身影。你小学毕业,此后就再也没进过学堂,可教我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抱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背唐诗,点着方块字的手指,干燥而粗糙,手背上的皱纹又密又深,我知道那是岁月无情的刻痕。你尽力纠正方言,念准一个个读音,尽管你因此面红耳赤。
后来我上了小学,不需要你陪我读书,但我能感觉到你总是在我身后站一会儿,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又投入到忙碌的家务中。上学的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我骄傲地宣布:“我要成为一名作家!”你突然哽咽起来:“好,好,姥姥就盼望着你有出息……”我幸福地闭上眼睛,环着你的腰,上身贴在你的背上,感觉从你身上传来的温度,像此刻洒在我身上的阳光一样温暖。我把心愿种在这段温暖的日子里,不知道哪一天回首,它能悄然绽放?
再后来我上了初中,这时你最喜欢的便是听我读我的作文。你坐着板凳,弓着背烧火,安静地听着,火光映红了你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空气中只有我的声音在流淌。看着你那充满爱意的浑浊的双眼,我恍惚起来,好像多年前也是这样,只不过当时是你说,我安静地听着。可不知什么时候,我竟比你还高了,你刚染过的头发又是什么时候又有了白丝?我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静默般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