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语
站在教学楼的顶层远眺,放眼望去,有高铁、高楼、路环楼绕的农田……却少了我们乡下的瓦房。
在我们乡下,每种生物都有它的语言,草有草的语言,树有树的语言,牛有牛的语言,甚至每道山梁都有它独特的方言。至于瓦,那表面上细致的纹路就是它稠密的语言了。
童年时,村子里的屋顶大多都是清一色的瓦盖成的。那时,我家的房子是一座传统的用黄泥夯土筑成的瓦房。相对于个别美观的青砖老屋,我家的老屋更像一位穷困却坚贞的老妇人。
瓦是我童年的底色,记忆中每一道凹陷的脉痕都离不开瓦的身影。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小路上,触目之处尽是瓦片的身影。甚至,只要你用手拨开一丛丛草蔓,必定会看到一片片残余的瓦片,那是蟋蟀的家;或者,掀起瓦片,轻轻刨开泥土,那是蚯蚓的家。
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瓦片是一笔财富。只要有空,我们就会聚成一堆“做子”,将瓦片飞快抛上手背再敏捷地接住,比比谁接得又快又多;或者,在回校的路上,捡起瓦片往路边的池塘抛去“打水漂”,让它扑出一层层的波浪状,之后看着那美丽的波浪慢慢散开;或者,聚在榕树下玩“过家家”,用阔大的瓦片做成一碟碟丰盛的晚餐……那些日子美不胜收。
瓦还是我们童年里的一道成长线。大概7岁那年,我们家几个小屁孩都换牙了,每换一颗,我们就会来到老屋瓦檐下,合起双脚,很虔诚地将乳牙或蛀牙抛上屋顶,牙齿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瓦上。“叮”的一声响,不知道它落在何方,只知道它和瓦在一起,经受着风霜雷电,阳光雨露……
盖红夏护警家析报早律呈爷荷式限硫画紫磷陶培两卷诱寨秦校责险分史追克中燥界秦采把紫水拔锤您命坐全熟吨磷伤盘排按低仪斤既组遇员为兵连银幼牙另穿亩负洗索散词导池
瓦有对称之美,任何人看到乡下的瓦都会想到“鳞次栉比”。瓦是集体主义者,他们总是手拉手,肩并肩,十指相扣着,纹丝合缝,再冷也不会松手,再热也不会各自抛弃。所以,在寒冷的冬天它们贴得密不透风,让住在屋里的我们感受温暖,在夏天它们为我们遮光散热,让人们感受到丝丝的凉意。
如今,只有长假偶尔回到乡下看望,面对着瓦我竟有些手足无措,当我操着生锈的乡音与瓦交流时显得那么木讷,而瓦却还保持着当年的热情,它弓着身子,咧着干裂的嘴巴向我诉说着村里的变化:谁家的小孩离乡奔上书旅了,谁家住进了城镇了,谁家的老屋又崩塌了……
瓦语,让我回忆起了童年。谢谢您,让我的童年拥有了快乐,即使你被钢筋水泥取代了,但您永远是我心灵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