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眸光
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的样子。我登上汽车,踏上了去往外婆家的路。
我悠然地坐在疾驰的汽车上,我没有思念也没有祈盼——那个我两年未回的安放了我整个童年时光的地方,现在想着,几乎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临近外婆家,天忽然放晴了。看见那泛白的石板路,那绿油油的稻田,那雍容信步的鸡鸭……我才惊觉自己已太久没有亲近过这一切了。蓦然,我感觉到有一束光向我射来,如火一般,急切,热烈。抬眼望去,在绿色稻田间的农舍外,外婆正倚在门口看着我。那炽烈的目光直直地向我投来,带着欣喜与激动。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这个老人,这个曾经为我养鸡收蛋,为我缝补衣物,伴我度过童年的老人,我竟把她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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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慢慢走近,外婆那双浑浊的眼睛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好似有一双手瞬间抹去了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沉积了两年的尘埃。外婆拉住我的手,缓缓地回到了屋里,颤颤巍巍地坐回椅子上。她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目光柔和又带着深深的眷恋,宛如那西山的夕阳依依不舍地凝视着身下的大地。这个陪伴我度过童年时光的人啊,我也许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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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外婆才收住目光,轻轻地说了句:“唉,孩子学习忙啊!”——这一直是我搪塞她不来乡下的理由!
我没有了言语,任自己静静地沐浴在暖暖的夕阳下。记得小时候,我也常常这样依偎在外婆身边,让赤红的斜阳暖暖地照着……不知过了多久,妈妈过来要把我接走了。
在登车之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间农舍。屋檐下,外婆的双眸里盛满了哀伤与不舍,浓浓的寂寞随着那柔弱的目光向我传递过来,落在风中。
我的眼里顿时溢满了泪水。我无力地回过头,躲开了外婆的目光。因为如果我再看多一眼,就会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