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距离
她看见街旁的烤肉馆张贴的元旦大酬宾;她看见雾气的公交车窗写满了斑驳的思念;她看见火车票售票站弯曲的队伍,回家,回家。
-----------题记
成都冬日难得的晴朗,看似明媚其实依然寒冷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就像某个闲适的下午湖面波光荡漾的光点一样,晃花了眼,也晃乱了思维。抬头,满眼高楼,这里是西南的电子中心,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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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盲道,慢慢走回家,阳光下皮肤终于开始回温。如果是盲人,大概会一直有归家之心吧,首都的盲道和小城的盲道是一样的吧,大千世界,弱水三千,锦绣春色,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只取一瓢,独爱一支。工地上水泥粉扑满了一身的人们,一张张坚韧的面庞;繁华夜市里,一块白布,摆着廉价的饰品,干涩力微笑的嘴唇。社会是残酷的,生存是艰难的,深夜在冷床铺上,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沉沉的睡去,梦里有温热的汤锅,还有父母温暖的笑容。
城市,是光怪陆离的地方,无数人来到城市,为梦想,或是金钱。夜晚城市闪烁的霓虹是一剂麻醉药,街道车水马龙的繁华也是迷幻剂,能来城市,又有多少人愿意再回到那个空气里都泛着泥土味的家乡。
但是回家,是一种情结,是火车售票处的长队,也是中国特色的春运。我想,这是一种文化,根植于中华深厚的历史土壤,是不可或缺的。家乡,是父母在不远行的牵绊;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牵挂,是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想念,是独留青冢向黄昏的挂念。年末,归家,似乎是一种千年前就写下的符咒,当行道树挂上灯笼,当春节晚会开始预报,当期末考试临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回家,回家。家在哪里,泥泞小道引道的破旧小屋,亦或是另一个城市煮着汤锅的屋子,无论家徒四壁,还是富丽堂皇,本身就是一种温暖的召唤。
有人说,爱家乡,就是自己可以每天骂它100遍,却不允许别人说一点它的不好。城市的霓虹太闪,没有家乡的星星小清新;外乡的风太凛冽,没有家乡的温和湿润;这里的方言太粗犷,没有家乡方言的娇柔婉转;外乡的……外乡的一切都很好,只是不如家乡罢了,就连脚下的水泥,或许都不如家乡踏实窝心。
盲道很长很长,但是我不会随着长长的盲道一直走,心里已经丈量好了长短,不太远,也不太近,刚好是家的距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