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中摇晃的落叶
春雨纷纷,细如牛毛,飘飘洒洒。飘到田野,红了山花;洒在农田,绿了庄稼。就在这万象复苏的时刻,一片在雨中轻吟慢唱的落叶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是从一棵枝干粗壮,而叶子却发黄的树上飘落下来的。在这生机勃勃的季节里,它显得格外凄清。或许它等到了一个迟来的冬天吧,我静静地想。脚步却情不自禁的向那树靠近。走近,走近。在抚上树的那一刻,我不禁心里一颤:已是暖春,树干上却依然透着淡淡的寒气,通过我的手,传遍我的全身。这便使我想起了舒婷的《落叶》:“春天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耳语,而脚下的落叶却提示,冬的罪证。”这真的是冬天犯下的错吗?我抬头仰天,细雨只是默默地低泣。
我开始找寻,找寻一个合理的答案。是因为惆怅吗?在这喜庆的节令里,谁让你受伤了?如果不是,那是为了什么?绕着树不知走了多少遍,我仍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顿时变得压抑了。
那是一种言语不出的感受,就像大雨来临前天空笼罩的黑云。由里到外,越来越强烈,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我的一切,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不知何时,那万紫千红的世界变得黯无光彩。就连原本生机盎然的小草,也在春雨中弯下了腰。
黄黄的落叶,在一瞬间,好像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中。大地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嫁纱。冷冷的色调中,一片落叶,正在雨中回旋,回旋,然后坠地。那一片落叶,躺在湿漉漉的土地里,风在为它举行葬礼,祭祀这冬天最后一片落下的,春天第一片飘零的叶子。
伤逝。那片叶子的颜色渐渐暗了下来。它卷起身子,就像要连自己的心也要包裹起来似的,努力卷着自己的身子——那已变得十分脆弱的身躯。一只蝴蝶飞了过来,落在这片叶子上,它在为叶子哀悼。听见了么?它说:“一切归零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叶子在风中摇晃着身体,它懂了,真的懂了……
夜深了,雨还在继续。春天的脚步也从未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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