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的身影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筷子兄弟的“父亲”反复在我的耳机里响起,我爱上这么一首歌,心里紧紧记住每一句歌词,反复的哼唱着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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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他牵着我**的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亲手从医生手上接过我们兄妹俩,他照顾妈妈坐月子,牵着我和哥哥的手一步步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我们慢慢懂事,他渐渐放手,可是照顾我们一家忙碌的身影却从未停过,这个他—是我的父亲。
在电视上,报纸上都常常看到“母爱”的主题,“父爱”相比起来却显得那么的渺小。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有血有肉的人都清楚。但是别忘了,在我们和母亲的身边,总有一双大手和庞大的身躯在遮风挡雨,他没有抱怨没有叹气,但他何尝不累呢?我知道他只是在累的时候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不愿家人看到他的身躯一天天的不堪重负。
那年4月,南方的天气还沉浸在春天的洗礼中,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场疾病把爷爷从我们身边无情的带走,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似乎成了我们的禁忌。那时医生用着一脸和蔼的官方脸色面对我们,听见那个消息我倍感欣慰,因为还有百分之五十让我们陪伴爷爷一齐去奋斗。但是,病魔无情,事实并非我们想得那么好。陪爷爷撑过去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最后的死亡证明得知,其实一开始便是晚期,我是多么地痛恨那个医生。可是,回头想象,最难过最累的不是我,是我的父亲,那时他在爷爷身边转来转去,从一开始验出疾病开始奔跑与医院和家两边。爷爷有三个孩子,我的姑姑和伯父长期定居在别的城市,由于我父亲工作的地方是离家最近的。那段时间由于我年龄太小,我怨恨了我的父亲和我最和蔼的爷爷,因为我几乎很少很少在家看到父亲的背影,只有妈妈在家照顾我,当时哥哥已经在国外,那样的我很孤独。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医院探望爷爷,探望这个经历了一辈子坎坷和波折,到最后要倒下的老人家,我的爷爷。
我曾见过一幕让我心酸不已的画面促使我放下我的怨恨。记得那一天,我站在病房门口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医生和护士在忙着急救,父亲一声不吭紧握双手站在隔壁。我看出了那双已多晚没合上的眼睛有了泪花,似乎在祈祷上帝能给爷爷更多一点时间,很庆幸爷爷撑了过来。父亲去洗手间打水为爷爷擦身擦脸,他只是顺便用手湿湿水擦擦脸就算了。父亲为爷爷换裤子洗裤子,在我的记忆中,在家里一切家务都是妈妈一手包办,爸爸是不会洗衣服的,而短短几天他已经那么娴熟得在打理这一切,犹如一个专业的护工。他把一切处理好,坐在了爷爷病床隔壁的凳子上就合上眼睛了,隔壁有空床可是他却不愿意躺下来,是否他怕自己睡得太熟爷爷醒了他会不知道呢?
我在心里了解爸爸的累,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为他分担那么一点也好。而在那个紧急的时候,不争气的我偏偏得了重感冒,我从小便身子弱,父亲这时候只能暂时放下爷爷的病,让妈妈先照顾。他抱着正在发烧的我去门诊挂号和打点滴。在我打点滴大哭大闹时,父亲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叮嘱护士轻点,突然他走出去门诊门外抽起了烟,以前我几乎很少看他抽烟。我从窗户看出去外面、注意到他的脸已略显皱纹,皮肤有点棕黑色,手上的皱纹已经很显著。我心想:这个一手撑起家的男人,是否已经累趴下了?爷爷坚持了两个星期便安息地睡着了,爷爷的葬礼上,爸爸有条不絮的打理着一切,他就像一个铁人一样。当时我还小,只在旁边哭闹,父亲却未流下过一滴眼泪,难道他真的是铁人嘛?不,只是他必须坚强,就一个简单的原因,因为他是男人,我们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