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旋律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超度,不为超度,只为寻找你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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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灯火阑珊,在闹市区苦苦寻觅,无果而回,却在那幽深小巷,找到了那家简陋的店。这是一家修补店,从那已经褪色,半挂悬在门上的招牌可以看出。店门是由木板拼接而成的,跨过略高的门槛,走了进去,木板咯吱咯吱地响着。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修一把伞和一双布鞋。
店面不大,从木板门可以看出是六七十年代的古店,能保留到现在确属不易。从幽暗深处,踽踽而行,走来一位老翁,高高瘦瘦的,不,应该是皮包骨头了。他见有人,便在墙上摸索着开关,说了声“坐吧!修什么?”坐?坐哪里?破旧的自行车上?积累成山的电瓶箱上?还是那用袋子包裹着的一大把雨伞?随着白炽灯的光芒,我看清了这位老翁的脸。他“嚯”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传来一张铜板凳,示意我坐下。这是一张布满皱纹,皮肤黝黑的脸,头发尽白,戴着一副圆大的老花镜,“哦,请帮我修一下这把伞和这双鞋。”老翁慢慢伸过手来,拿过雨伞,端详起来。他把雨伞的骨链放在眼前,他真的是靠上去了。那伞和他的镜片都不到三厘米。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那双手。除了黑还是黑,只有手指甲盖带上了一点粉,在那缝隙中,是一条黑乎乎的东西。我想这东西难以洗净,可能已经侵蚀了皮肤。他的关节除了骨就是筋。“一二三四?!”四,居然只有四根指头,在他那右手的拇指处是如此突兀。我不敢想象这位老翁经历过什么。只见他用细绳穿过针线时是何等困难。我吐出了几个字:“要不要我来帮你?”他朝我笑了笑,“不用,小伙子,这活脏,你做不来。”他花了几分钟,终于穿了进去。在这十几分钟内,我几乎插不上一句话,帮不上一只手,只能干看着。工作罢了时我问他“多少钱?”“五角。”他还是冲我笑了笑。我惊讶地开始从身上胡乱摸出一个硬币,递给他。他轻快地掷入一个硬币罐子里。“小伙子,走好!”便进了房中。我便离去。
后来询问爷爷,他说那人姓王,帮他儿子还赌债,大小公司都不接受他,老王只好做补丁的活来赚钱,我们这些老年人为了照顾他,一有生意便去照顾他。十年前还清了赌债,他却一直坚持下来做到现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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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多舛的命运损害了他够多够多,他却用修修补补,补出了一支生命的旋律,平凡、积极、乐观。绽放了本真,灵动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