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柴回来了
早晨在单位办公楼旁停好车,一阵密集的雪粒欢欣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发出丁丁当当的细碎繁响。
我把棉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走在雪粒飞舞的园区,走到了翠湖边上。忽然听到了一阵极为熟悉的鸟叫声,从湖边密密的山林深处传来。那是活跃在我的湘西南家乡竹林里的竹鸡的清脆叫声。我在一棵挂着果子的臭皮柑树下停住脚步,安静地听着竹鸡的叫声随着雪粒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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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亲切的鸟声,让我想起了竹林里的老家,想起了昨天母亲给我说的话。
昨天下班时,我提着一个大包裹回家,母亲笑眯眯地给我打开门。我告诉母亲,包裹是从遥远的新疆寄来的,是我买的红枣。拿小刀将包装划开,取出几颗枣子来。枣子又大又饱满,吃起来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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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尝着一颗枣子,忽然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爸爸了,你爸爸扛着柴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轻轻的,透着欢喜和温暖。我顺着母亲的话,说起我小时候看到他们每天劳动回家,总是扛着柴回来。我们家做饭、烧水、煮猪潲、烤火,都要烧柴。我父亲是全村力气最大的人,他扛回家的柴捆像一座座小山。
父亲已经去世两个冬天了,在快要下雪的日子里,母亲梦见他扛着柴回来了。扛着柴回来了,再冷的寒流也不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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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一位同事从我身边走过,问道。
我朝他笑着点头。我没有说话,我在想着世界上最温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