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我想念故时的月。
在清澈的天际,没有一丝尘埃,温和地笑着,比昏黄的路灯更为明亮。孩子们爱她,眷恋着月中的嫦娥与玉兔,恋着月下一个个美好的故事。
小时学画,很晚才归来,总是父亲来接我回家。冬日的晚上,店门关得早,风吹得紧,又潮又湿。每走过一个拐角,我都会握紧父亲的手,害怕某个漆黑的树墩后,藏着一个邪恶的身影……其实,当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地缓缓流动的月色静静跟随。“别怕嘛!一会儿到家了。”月色下,父亲也会柔和几分,那时月光也最令人心安。
年龄长些了,便有“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的句子。中间的情丝愁结只弄个模模糊糊,但依旧觉得这句子分外动人,念来就像月亮样婉转流淌,在心头留下一丢说不清道不明的余韵。以至于每见月夜便分外欣喜:古时月应也有这般美丽吧!月下是否也有人沽酒卧在草木间,随着月影浮动呢?又该是翠羽流苏吧,有人在月下遥相思念。少时的我,也会用月光去寻觅一些历史的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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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明亮的月,口袋空空,只有双手与梦。”
后来求学时,隔楼高三,学长们总是有匆匆的脚步和沉毅的背景。有时,大雨初停,夜空中停着好久不见的皎月。于是,便有了停下的脚步,有了欣欣然的感叹。“看,今天的月亮!”指点给女伴,“嗯,好圆哪!”一声回应,大概有太多话包含其中了吧!随即抬起轻快的步子,走过操场,穿过树林,走过池塘——“一会儿又该上自习了。”月亮随着她们前行而缓步轻移,投下纯真与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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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的,还有江水中的月,迎着夏日的薰风,堤上人群的长龙正慢慢蠕动。并非想河边的清凉,携妻带女,挽手搭肩,或并行或小跑,有时倚栏眺望对岸,有时徐行轻声交谈。茶馆里玻璃杯的碰撞,广场中央阿姨们认真地比划,路边卖糖画的,钓小鱼的,连江中粼粼的月波也沸腾了,亮晶晶地闪。并不引人注目了,却不也可爱吗?让江水淌下去吧!难道你不愿它载着闪闪的月波去到另一个温暖的地方吗?
当有少年罢,当有应有诗与梦的光华,更有喧嚷的人群在欢笑,在追求,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