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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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从天而降”的那年起,我家便常年处于“金融危机”之中。由于经济问题,我们一家三口也只能挤在一间不大的平房里度日。当时我常会对着报纸上的“楼房”二字流口水,而父母也为这共同的理想奋斗着。
8岁那年,父亲脑门子一热,辞去了原一家国有企业的工作,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下海经商。为此家里还爆发了一场“金钱战争”该父认为:随着国家政策的不断改进,从商必会财源滚滚,而经商必定要有本钱,钱必须动;该母则为金钱至婚姻而不顾,以离婚强逼父亲“弃钱投降”,并一直坚持钱不能动;而我则吵着想用这笔在我看来的“巨款”买一台游戏机,这样更实际一点,所以我认为钱应该给我花。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上午,大家对“钱必须动”“钱不能动”“钱给我花”这三种意见展开激烈的争吵。我的意见第一轮争吵中就被枪毙了,之后的讨论我也无心去听。只知道母亲试用老套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来赢取这场战争,但仍敌不过父亲的执著,以失败告终。不幸的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仍觉得最好能给我买台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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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商之后的几年里,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呈上升趋势,但我仍没有游戏机。12岁那年,我家搬进了楼房,我也不用再天天流口水了。令我兴奋不已的是,我有了自己的房间。一时间我对这个自由空间产生了各种美好的构思,幻想着可以往雪白的墙壁上粘贴各种明星海报;有自己的书架,可以珍藏所有我喜欢的漫画书;可以把日记本放于屋中,不用再担心放在教室会被同学偷看。但不久我美好的愿望破灭了,母亲确实为我买了许多明星海报,诸如爱因斯坦,牛顿,达尔文之类。母亲认为只有我先崇拜他们,将来才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伟人。但之后这些伟人常常成为我艺术的灵感,辟如我把爱因斯坦画成银发海盗。至于我的书架,则惨遭母亲毒害,将其扔于卫生间之内,用来放置各种卫生用品。而漫画书则大多珍藏母亲的衣柜之中,只有假期我才能与其相见。为此书架之命运我与母亲还大吵一番,之后又觉得为一个书架而断了我的财路,甚是不值得,便又主动向母亲道歉。但母亲因当时正在气头上,久久不愿接受我的道歉,无奈之,下我有又忍不住与母亲大吵一番,财路我随之转移至父亲身上。而日记本,则给我带来一段最为“痛苦的经历”母亲常借“打扫卫生”为由,在我的房间里进行扫荡,四处寻觅日记本。若找到,母亲便大看特看,恨不能把日记本翻烂,发现有不和其心意之文章,便对我大骂特骂;若找不到,便说我有“见不得人”的事记于本中,对我又是一顿“教育”从那以后我便很少写日记。为此母亲多次找我谈话,大夸日记之好处,当时我只是点头,以示我对其观点的赞同。但不幸的是,多次谈话之后我仍没有开始重新写日记。
小学毕业之后,我在一所重点中学念初中。初中生活极其乏味,初中三年我与世隔绝除,假期之外我多半时间被困于学校和家之中。平淡的生活使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同时也导致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当我看到那些热血青年大赞初中生活的丰富多彩时,我常会暗自骂道:“妈的,都是骗人的。”临近中考时,我奔波于各种补习班之间,这也使得我的活动范围扩大到学校-家-补习班。最终我对初中生活有了感悟,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字:累。补习班的老师在金钱的诱惑下,全亮出了看家的本领,使我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成绩大幅度提高。中考成绩居然超出县重点15分,被优先录取。而那年暑假,父亲奖励了我一台游戏机,但很快我对这种幼稚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由于我家在市区,所以到县重点上学要住校。对此我激动不已,想到可以告别那种因不洗袜子而被母亲骂的生活时,我便得意一笑。此学校占地面积广大,光楼房就有五栋,不知者以为是某小区。而宿舍楼分为两栋,有一栋是今年新盖的,标准的4人一间,学校称之为“豪华间”入住豪华间,除有关系之外,每个月还要交500元的住宿费。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天天住旅店,服务周到,还不用找关系。而另一栋宿舍楼则年份以久,由于年久失修,此楼被人们称为“危楼”。危楼之中住校生甚多,一间8个人,大多来自农村。开学那天,父亲托人给我找了一个豪华间入住。而母亲则把一切除家俱以外,能带走的东西全带于学校,而大半东西不得带入宿舍,无奈之下母亲又带回家中。父母很快将入学手续办完,便匆匆离开。由于我来得比较早,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便在周杰伦的念经声中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宿舍人员已经到齐,但都不言语低头忙自己的。这时,从卫生间走出一彪形大汉,此人足有一米八高,体重则大于一百八十斤,外貌还算可爱。他最先开口道:“他妈的,一群大男人都这么害羞,怎么连个屁都没人放啊。我叫吴凡,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此人说话极为豪放,这也打开了其他三人已憋以久的话匣子,大家各自做介绍,又炫耀其以前之光辉经历。后来我们为4个人的外号问题大为讨论一番,1号床刘坤,由于此人头部甚黑,所以大家叫他“黑头”。2号床本人是也,大家叫我“龙龙”。3号床吴凡,此公十分豪爽,我们称其为“大爽”而4号床孟维成,此人外表十分俊朗,大可称其为“美男子”但其外号极为难听“孟老四”。
正式开学第一天,我们宿舍便被挂于学校大黑板之上。所犯错误之严重,使我们303宿舍“一夜成名”罪名如下:“303宿舍昨晚吵闹,不按时熄灯,今天早上宿舍集体迟到”此罪名至今无一宿舍能及。而导致我们“出名”的原因是这样:报到当天下午,我们4人觉得寂寞难耐,便一道出去环游该县寻,遍一切娱乐场所,之后又进行了一场4人篮球赛。晚上回到宿舍,已是疲惫不堪,本想早些入睡。可正当大家宽衣之时,才觉宿舍之内已是奇臭无比,大爽之汗臭,黑头之脚臭,我之屁臭,再混合孟老四身体散发的阵阵香水味。三臭一香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使我们在这种快要窒息的环境下难以入睡,大家便对此“气流”的解决方法展开讨论。而正当大家昏昏欲睡时,大爽之鼾声甚为嘹亮,我,黑头和孟老四全被其鼾声震醒,此公却毫无察觉依然蒙头大睡。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又对大爽之鼾声展开点评,至于我们何时入睡,以是未知,只知第二天我们迟到了。那天我们发现迟到之后,4人甚为紧张,除孟老四之外其他3人以无新顾及个人卫生,一路狂奔至教学楼内。见班门口外一中年男子在此徘徊,像是在等人。当时我们一致希望此人应该是某学生的家长,但不幸的是他是我们的班主任,这便是我们与班主任的第一次相见。至于班主任的外貌,无明显特征,只是面部没有立体感,五官基本在一平面内,因此我们呼之为“老平”。
虽然宿舍的管理制度如同监狱一般严格,但这对我们豪华间的学生不起任何作用。每到夜间新宿舍楼往往是嬉戏声,唱歌声,打闹声不断,而旧宿舍楼则静若无人。校领导对此事也十分重视,曾派专人管理新宿舍楼的纪律,但本楼学生大多为高官后代,有些学生的家长连校长都礼让三分,所以这些所谓的管理仅持续了三天。在这无人管理的环境下,新宿舍楼渐渐成为该县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我们经常是通宵唱歌聊天打牌聚餐狂欢,而白天大多时间处睡眠状态。夏天酷热难奈,闷热的夜晚我们4人常常聚于卫生间之中,举行盛大的浇水活动,我们2人一组手中紧握脸盆,脚盆等武器。大家表情甚是严肃,活动一开始,我们便往对方身上泼水,而我常于大爽一组,此人往往会在我们快输时,用其早已准备好的洗脚水取得胜利,总之那个夏天我们宿舍天天在下雨。而到了冬天,我们则钻于被窝之中对着窗口大展歌喉,以此取暖。但不幸的是这种举动常会引起上层楼学生的不满,往下倒水以示抗议,这也使那个冬季我们宿舍仍在下雨。而在雨中我们虚度了整个高一,我们通过作弊顺利升入高二。此时我们一致认为再也不能像高一那样打闹了,应该有点具体爱好。最后我们4人在孟老四的带领下迷恋上了街舞,而大爽由于身体原因无缘与我们同乐。这也使他大为吃醋,常常在宿舍炫耀其篮球水平之高。随之而来的一种新的“夜生活”也产生了。每天下了晚自习,大爽便在宿舍之内炫耀球技,而其他三人则苦练街舞。但这种生活只维持了两个月,拍球声,舞曲声,喊叫声终于激怒了校方。校长亲自批条子,决定将我们4个人开除,尽管父亲花了大笔钞票,但校方考虑到学校整体形象,仍执意要把我们4个不抽烟,不喝酒,不恋爱,但也不安分的“坏”学生开。除国庆节的前一天我们正式离开这个储存着我们许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回家之后,我本以为会长时间处被骂状态。但恰恰相反,父亲没有打我,母亲没有骂我,这一切都证明我在他们眼里已经长大了,一切错与对都应该让我自己来体会。回望我成长的道路,伴随着幼年时与母亲的吵闹之乐,和兄弟们共处时的快乐。国庆长假我无事可做,便提起笔记录下了这与快乐并肩飞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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