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田野
我把车窗升起。
当时的季节已近九月,秋蝉噤声。玉米裸露出金黄的肌肤,被悬挂在房檐和立柱上。雪白松软的棉花在太阳底下暴晒。大豆跳出了狭窄的豆荚,滚圆淡黄的在粮仓遐想一个愉悦的冬季。收割完毕,田野一片空旷,不声不响,竟象一位刚刚分娩的母亲,温柔而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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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继续前行,两旁的景物齐刷刷向后倒去,季节随行程一节节退缩,渐渐没有了收获的繁忙景象。这时,车厢里的人昏昏欲睡,而我的精神却陡然亢奋起来——
这是我疼痛的梦的边缘。
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所在。
然而它又是我的根脉、我的牵挂,我魂牵梦饶的祖祖辈辈的栖身所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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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方的田地。村落散伏在黄河水滋润过的黄土上。这里没有丘陵,也没有山脉,一条一条人工开启的河道将大片壮观的田野划开,一格一丛绿,一格一片黄,充满生机。炊烟袅袅的村落散落在田野的四处,几乎以姓氏为宗,均匀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