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守候
心灵深处,总有那么一份牵挂,不知远方的你,是否也如我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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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儿啊,好好读书,早点回来。他远去的背影,模糊……
儿读书,努力,为家争气,暂时不可能回来了。但是黄昏时分,做娘的依旧倚在门口,渴寻她日夜牵挂的瘦小身影,可是黑暗终究要吞没他的身影和她的企盼。
爹说,明天我去他的学校看看他日子好不好过。
娘低头不语。
爹又说,你去准备两袋粮食,我给他挑去。
娘转过身,走进煤油灯光无法映照到的地方,抹泪。娘想着,三百多公里呀!儿啊,好好读书,给你爹争气。
他果然给他爹争了气。后来,他结婚了,与老婆孩子住在城市,他那梦中的城,遥远的城。
娘仍如旧,每到黄昏时刻,还是倚在门口,遥望远处繁华热闹的城市中他们的身影。可是她依旧望不到,不是因为黄昏后的黑暗,不是因为日渐佝偻的脊背,不是因为逐步缩短的视线,而是乡村与城市间那座仿佛永远也无法攀越的大山。
爹娘在家无声的盼望,盼望他常带着家人回家,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家。他果然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匆匆来,又匆匆去,连给爹娘回忆,给爹娘流泪的时间也没有留下。
孩子也渐懂事,明白了爸爸为什么老教育自己要总想着他的爹娘。于是每每看到大山,孩子总能感到有两双慈爱的眼睛正欣慰地望着自己,说着,好好读书,早点回家。那天,他的爹娘给了他孩子很多钱。他们对孙女说,你乖,从小到大都没给过你多少钱,这些给你,好好读书,早点回家。孩子不敢望着他们的眼睛,因为,她怕自己……流泪。
爹娘不愿随他们去城里住。于是,他一直走在乡村与城市边缘。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宁愿忍受离别的痛苦和思念的煎熬,却不肯与他们朝夕相处,享天伦之乐。也许其实,他们是想的。聚欢而散苦,为何又喜聚?既然散苦,还是不聚地好。但是,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守候。他们为了下一次相逢的喜悦与安慰,选择承受离别的寂寞。他们早已习惯了守候,守候与之相隔甚远的那一颗炽热的归心,守候他们心灵的慰藉,守候他们精神的支柱。他们年事已高,但他们依然为了他们那一点渺茫却又伟大、平凡却又遥不可及的共同希望而守候。还记得他们在他临别时说道,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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