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是目送者
我想,我应该是目送者。在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无语无息,惟有怅然注视着每一个挚爱或陌生的转身,而他或她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题记
火葬场的深夜,冷得好似不带一点温度。
“这里有休息室,请自便。”再官方不过的回答,一身蓝灰色工作服的管理人员带了口罩,声音,眼睛,都是冰的。他们的白手套,就要推走那一方乌桕棺木。门,偌大的门,关上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声线,好像昔日的风光都埋葬在了日复一日的流转中。
一夜无眠。
清晨的些许阳光透过梭梭交织的厚云,不留痕迹地掠过发梢,像梦的碎片,可望而不可及。身上那一卦粗布白衣,一夜的憔悴后也平添了几缕褶皱,手里那张薄薄的流程单,仿佛要被从指间而来的颤抖捏碎。尽管已经被多少双眸子扫过,但仍觉得不大真实。
“来了。”
人群中细小的声音,转瞬就被湮没,但又那样清晰地传遍每个人的耳畔,我恍惚被撞了一下,像《骸骨之城》里的克莱拉,在扭曲房间里大声尖叫,却是另外一个维度的世界。飘荡着,飘荡着,远方的声音一点点传来,逐渐明明:
“你逃去罢,逃去……”
“快,快去罢。”
我才忽而间记起,本地不成文的约定俗成:凡人死了要赶着去投下一胎,火葬场里的一劫尤其凶险,若不快快逃去,可以超度的灵魂就会同肉体一道被烧掉。
棺木还是动了,人们扑上去抢,去拖,去抓,甚而大闹,我只在边角站着,看着白手套将它不留余地的推走。细雨扑面而来,打湿我额角的鬓发,我伸出手,一次次将它拨开,没有言语,没有声息,更不是冷漠,我只是深深而又深深地凝望远去的方向,在两个世界的边际,送去我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看见——
火化室的大门开了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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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呼喊在层层减弱。
每一个悲伤的脸庞都无限生动。
每一次驻足都心悸得落泪。
我目送的眸光,越过了人群,越过了厚重的大门,直至越过窗口,落到你最后留给我的样子。我不确定你的灵魂是否听话的出逃,也不确定你是否听到了我们。我只在乎,一遍一遍,用最温润的目光,去目送,去告别,去结束最后的目送。我做不了别的,生命的轮回,哭泣,感慨,承诺,陪伴,都在这一轮的目送中渐行渐远。
龙应台唯一一次不尖锐的文笔在我的心中描绘:所谓至亲异常,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想,我应该是目送者,仅仅在目送中勾勒一面,仅仅是惊鸿一瞥,爱与牵绊,迷茫与孤独,便在缱绻中冰消雪融,如来时般纯净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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