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告别
在我的橱柜里,放着一个精美的书包。但我并不用它,甚至有些不敢面对它。它,连着一段情。
说起我小时候,三天两头的闯祸,大人一个不留神,我就打碎了杯子;小伙伴们打个盹儿,玩具就被我七零八散地拆开了。形容我小时候最贴切的话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几天,我接二连三地制造“车祸现场”,妈妈一气之下便把我送到姥姥家,好让她耳根子清静一下。
姥姥很慈祥,但还是耐不住我贪玩好动。那天,我“老毛病”又犯了,趁姥姥不注意溜到羊棚里“撒野”去了,玩着玩着竟然睡着了,醒来一看,已是夕阳西下,我便悠闲悠哉地回家了。还未进门,便听到“呜呜”的哭声,探头一看,姥姥的眼睛都哭肿了。原来姥姥一直在找我,以为把我丢了,一见我不知从哪蹦出来,泪水又冲了出来,手里的拐杖往我屁股上敲了三下。不知是疼还是其他原因,我也随之哭了起来,就这样,我们一老一小,抱着哭成一团。
后来,姥爷和姥娘攒钱给我买了个书包,姥娘便抱着我指着书包唠叨:“小丫头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上学去了,上学多好呀……”我似懂非懂地望着书包,也忍不住幻想背上它去上学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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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头戴柳条编织的头冠,身上插着几朵野花,准备回家向姥姥展示我的杰作。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撒腿就往家跑,进门就看到姥姥安详地躺在床上,微风不时吹动她脸颊上的银丝,姥爷不厌其烦地帮她把头发缕到耳后,但姥姥则是闭着双目一动不动。刹那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姥姥面前“扑通”跪了下来,边喊着“姥姥”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妈妈把我接回家,车辆颠簸着前行。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书包,无声地啜泣着——这是姥姥对我的一份沉甸甸的爱和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