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
一切都沉醉于白天与黑夜,一切都归属于这块沉静的土地。硷畔上再也看不到您等候我们回家的身影,院子里再也没有了孩子们往日欢快的笑容。我再也没有和堂弟去那个被我们称作“火焰山”的地方。而眼前的这孔窑洞变得令人撕心裂肺的难过,面对您的遗体,我们泪如雨飞,捶胸顿足。
每一声哭泣,每一滴眼泪都是对您无止尽的怀念。您在这孔破旧的土窑洞里与病魔斗争了十四个春秋。十四年来您一个人在土炕上孤零零的盼望着我们早点长大。
我知道,幸福总与您擦肩而过,死亡却一次次威胁着您,而您没有惊慌,更没有怨恨,只是把对我们的关爱与思念汇聚成一股力量。
于是,您坚强的走过了七十七载春秋。
大年初三这天凌晨三点,您预感死亡将要来临。您太害怕失去了我们,我们却离您那样遥远。您让爷爷喂了您几口鸡蛋汤,就匆匆地永远告别了人世。您在这个世界上看最后一眼的不是我们做晚辈的,也不是医生,是我们敬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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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啊!您总是替别人想得太多,而为自己想得太少,可又常常得不到几个人的理解……
记得您得知大叔去世的消息后,多少次泣不成声,病情也变得愈加严重,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呼吸亦变得愈加急促,差点就被死神无情的带走。
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里,您忍受着苦难坚持把儿女送出大山,使他们投入到社会当中,成了国家有用的人才,而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您却与我们阴阳两界。今天的我们在您的灵堂面前表现的是如此脆弱、如此痛苦。可您还是一直那样安祥的躺着。
记得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您亲手给我们煮茶叶蛋吃的情景;记得您指着耳朵上的金耳环对我说:“浩,以后等你长大娶媳妇了,奶奶就把这个送给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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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经常偎倚在您的怀里听您讲故事的情景……
奶奶啊,您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您强忍着痛苦挺了十四年。十四年里,病魔多少次掠夺了您的幸福。您自始至终总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为什么现在却等不到我们的到来?我知道我来晚了,我知道,奶奶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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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七十七载的岁月里, 饱尝了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您却是那么的坚强和勇敢。您一辈子没有到过县城、没有到过省城、更没有享受到山外面美好的物质生活。每一次病重的时刻,您第一句话就是:舍不得丢下你们啊!
我十四岁那年,回了趟老家去看望您和爷爷,那时咱们张氏家族的许多人员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这孔土窑洞里,您用力的挪向我和哥哥,眼眶的两行泪流进了我们的心里。您抚摸着我们这些孙儿的头说:“我老了,你们回家的日子也少了,你们不知道奶奶是多么多么想和别人家的奶奶一样,可以每天抱着你们在村子里炫耀,可以每天喂你们饭吃,可以……哪怕……”您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知道当时您的心情有多么沉重。只是很简单的一种愿望,却要您多少的企盼和多少的眼泪才换来我们暂时的假期。
那件毛衣今天您还可以为我披上吗?奶奶,我们晚辈们还可以再一次坐到土炕上听您讲那些旧时故事吗?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您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带着思念与牵挂的心情中,您变成了一弯月亮,永远照亮着我们前进的道路,永远看着我们每一次跌倒与爬起、拼搏与成功。
希望下辈子我还能做您的孙子,下辈子我一定好好伺候您老人家,不会再让您受一点委屈,不会让您背着我们自己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了!
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