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迷失了
我是从何时开始书写这件事,历史没有明确的记载。
据阿妈说,我六岁才上学。然后会写字,会数数。我的自然成长基本是正常的。
(一)洒满阳光的清晨---新鲜
小学时代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写日记。那时候跟日记有关的几句话在孩子们中间很流行。
日记日记,日日要记,一日不记,不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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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现在都一直佩服创造出这十六个字的人。
记得我那时侯好像极其害怕,因为我不喜欢每天机械的书写,所以我怕我的日记难以被公认。我怕它会变成周记或是月记。其实我是很乖的孩子。我只是不适应每日都去记。
那时候我们开始写作文。很简单的那种。两百字左右。有的时候是看图说话。
我现在很感谢那时候老师的正确引导。因为我学会了编造。
中国的教育就是这样。一定要在孩子们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拾金不昧、助人为乐的思想。
捡到一毛钱要上交。看到拉车的老爷爷要帮忙推车。
可是我是那种捡到钱就买糖,看到谁拉车我装作没看见的人。我的思想天生就不善良。
我没有那些做好事的经历,但身边的同学都写的很诚恳。为了表明我也是个好孩子,我只能去编造。那些虚构的情节让我乐此不疲。
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老师其实是很矛盾的。他们不让自己的学生撒谎,却又逼的他们不得不撒谎。我用这个理由来为自己的编造解脱。
(二)庸懒干燥的正午---堕落
初中的时候,我渐渐远离了书写。我开始编造各种借口逃避作文课。我佩服自己的活学活用。因为我知道我虚构的那些文字已经难以过关了。
教语文课的是一个刚师范毕业的小姑娘。长的很秀气。
我承认我喜欢(注:此喜欢意为有好感)过她,但我却不能也喜欢她的作文课。
还记得她找过我聊天。我的脸很红很红。
我告诉她我不喜欢写作文。我写不出真情实感。我只会编造。
她开始拿很多的书给我看。鲁迅。张爱玲。舒婷。李敖。
她说你就把自己当作他们,就把书里的文字当作自己的经历。你幻想自己生活在一个满是硝烟的年代。身边是死亡,是流徙,是杀戮,是堕落。然后你在幻想中书写。
我开始照着她的话去做。我开始喜欢残忍。
我会注视着臂弯流出来的血描绘惨死沙场的将士。我会看着命丧车轮的流浪狗虚构饿死在路上的行旅人。我会在睡梦中幻想花儿开放。
我的初中生活只有语文课。我的语文课只有看和书写。
(三)余晖如血的落日---反刍
我选择了一个边远的山区学校来完成我剩余的学业。
异地的陌生感让我只能选择安静。其实我一直都是安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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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害怕寂寞。害怕之听见心跳的孤独。
我选择作在最偏远的角落。虽然我个头很小,眼睛还近视。
我还是会在所有的课上看和书写。我写经过窗前的隔壁女生。我写突然记起的初中同学。我写我那些朴实可敬的农村种田人。
只是他们的人生被我安置在几千年前的某个时段。因为没有历史考究,所以我心安理得。现在的这个社会会让他们变质。我任性的改变他们的人生。
我曾计划写长篇。跟爱情有关。可最终还是放弃。
我没经历过,我也没感受过。我怕写出来以后会让众人识破。
我惧怕那种赤裸裸站在人们面前的尴尬。
妖妖总是拿很多外国的书给我看。她说自己看了感觉很好。
我不想标榜自己是多么的爱国,可我真的不喜欢外国的文学。那些跟我们有太大差异的生活和文化会影响我正常的书写状态。所以我会把那些书放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两天后还给妖妖。脸上带着天真的微笑。
那三年,我只为了书写存在。
(四)性感诱惑的黑夜---永远
从学校解脱以后,我被允许自己去生活。因为我已经成年。
为了能生存,我不得不出卖自己的骄傲。
想所有游离的鱼一样,我盲目的寻找食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遗忘了书写,遗忘了自己可以是上帝,随意安排天下的命运。
我想,我是迷失了。
机会总是那么偶然。我又找回了文字的灵魂和书写的理由。
我不能就此平庸。大人们都说我从小就是个有理想的孩子。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开始逼迫自己连续的书写。我开始意想各种离奇的人生。
不停的敲打键盘,指甲已经萎缩。整天看着白纸黑字,我已经分不清其它色彩。
写不出字的时候,我会焦躁的在楼顶行走。偶尔停止,看着楼下微小的人。
我从不写自己的人生。因为它已经如此决裂。我不忍继续蹂躏。
我是一个懂得保护自己同时去迫害别人的人。
这种书写状态会一直安静的持续。如果我没有灭亡。它会。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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