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高三
指针划过11点。
落下最后一个字,我仰头揉了揉眼睛,桌面上的试卷变得有些模糊。资料书横七竖八地躺在试卷旁,就像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幸身亡的士兵一样,身上还残留有黑色的、红色的血渍。
哗哗的水柱从头顶上冲下来,热气腾腾上升,镜子糊上了一层水汽。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氤氲的雾伴着细小的水珠打在脸上,我看见镜子里模糊的自己。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越来越晚洗澡、睡觉,开始淡忘了一些人温暖的笑容,开始连梦境里都存在了习题、公式。这样的日子,慢慢地,带着静默的时光,渐行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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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浴室的时候,转身按下灯钮,暖色的灯“噗”地一下灭了,窗外的街灯混杂着点滴的雨水映在玻璃上,戳破了黛色的天际。穿过漆黑的廊厅,石英钟咔嚓咔嚓的声音回荡在头顶上,挂在墙上的日历停留在6月6日这一天。
我的明天。
回到两个小时前。晚上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和阿甘(副班长)相互调侃,嬉笑着把满是雨水的伞往他身上蹭,笑话他“根据物理学平抛定律,甩出去的水会在你身上画出漂亮的抛物线。”他会突然骑车很快,把我甩在后面很远,而后又慢慢悠悠地折回来,一脸的笑意。有些时候我们会像疯子一样从学校飙车到家门口,耳朵里灌满了呼呼的风声,街上车很少,我们很疯。但是每次回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怅然,出校门的时候是五个人:我、阿甘、小波、阿宇、震子。然而经过了一个十字路口,阿宇向左,震子向右,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小波不常说话,一路上会叽叽喳喳的,也就只有阿甘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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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出来后要经过一个平缓的桥,坡度很小,我记得高二的时候,常常和Z君同时从坡顶上滑下来。每次我总是滑行的不远,就叫嚣着“ 牛顿说过质量大的物体惯性大、速度大。” Z君反驳我道“是啊,也滑不远——阻力大嘛!”而后相视一笑,在夏天的风里,浸润着我们爽朗的笑声,彼时的年岁慢慢消逝了,就像09年的夏天,开满了奔放热烈的花,却再也没有另一个这般如火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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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室到大厅的那段楼梯连通着高三和高二的教学楼,第一层是几间高一的教室,从窗外看里面没有人,只能看见多媒体的电源灯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路过他们的教室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一张很是破旧的桌子,是我读高一时用过的那种,现在已经被新课桌挤到了墙角。桌面上红褐色的漆已脱去大半,静静地待在那里如沧桑的耄耋老人。由此而回忆的高一,也如倒带的影碟一样:还记得娟子和我第一次认识“猩猩”;还记得和小徒弟一起翘课出去吃晚饭;还记得和某人漫步在操场上听我唱着不着调的曲子;还记得……是的是的,这些我都还记得。
这是怎样的时光荏苒,像老旧默片躺在我的手心里,当我很是矫情地写下“几度夕阳,难惹人影疏”的句子时,R君很是鄙夷的说:“瞧你猥琐那样,跟生离死别似的。”但是R君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没有离别,哪怕是大声地说“我要离开这里”时,心里也是有诸多的不舍。我知道,没有办法后退的是时间,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更早在下午布置考场的时候,看见他们忙碌的身影,恍惚间我看见了刚搬到高三教学楼时的我们。班长还是努力的挥着手敦促我们缴钱,“会计师”在咂巴着口水数钱,蜂拥的人群淹没了个子矮小的“小红帽长老”,“阿姨”在和“扣扣”讨论乡下的地儿哪里好玩,阿宇他们不知在说什么开心地手舞足蹈,婷子在调侃小乐……
这是我的高三,我们的高三。
我想我会一直记得,我的2011,有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