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的古街
那一条留在记忆中的小街,成为了我目光永久凝眸的地方。
幼时,我曾住在爷爷奶奶家,每天除了与小伙伴们一同玩耍外,最喜欢的就是拉着爷爷的手去逛那条古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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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临近钟鼓楼,青灰色的砖石铺就了小街的地面,两面墙上爬满了花草,它们伸展开诺大的绿叶,尽情地吸取阳光。猫猫狗狗在小街上悠然踱步。而每次进入小街,我定要探头用鼻子嗅一嗅,“啊!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这花香甜丝丝的,我正寻找这香气的来源,忽见一朵白色的小花飘落在我肩头,不禁抬头一看,那是一棵高大的槐树,一串串的槐花挂满枝头,沁人心脾的香气从花中漫出,随风溢满了小街,我轻轻摘下一串桂花,拿回去给奶奶做槐花糕,这迷人的清香充斥着满屋,“蒸好啦!”奶奶说着便端来一大盘淡黄色的槐花糕,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吮吮手指还是股清香,这缕芬芳飘进我的心头,怎么也散不去了。
不久后,我被接到了北京,哭着,闹着,怎么也不去。我舍不得那条古街,舍不得青灰色的砖石和那清香的槐花。最终,我还是去了。在北京,每天目睹人来人往,每天听着车笛鸣叫,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条古街被我慢慢地,慢慢地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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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于,我还是见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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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回老家的路上,偶然看见了一条小吃街,暗灰的地面上全是油污,两面墙上粘满了污渍,我知道,但我始终不敢相信,那就是原来的古街。我走进小吃街,一点也没了当年的气息,习惯性地嗅一嗅,满心期待着闻到那久违的槐花香,确是一股油烟味飘入了我的鼻子。听人说,那老槐树碍着生意,被砍了。我寻到槐树原来的地方,眼前是它长满蘑菇的惨状。我仿佛看见了那棵高大的树,多么想采撷下一串槐花,多么想看那纷纷扬扬的槐花飘落…童年的乐土被一个个小吃摊取代,那份美好已经全然消逝,只剩我一人孤身站在了蜂拥的人群中。
恍惚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青石板的路上,一位老人拉着一个孩童,周围槐花飘香,猫狗惬意地散步,儿童自由地嬉闹,青砖红瓦的店铺偶有顾客,所有人面带笑容,亲切地问候着……
喧闹的叫卖声将我拉回到现实,恍然惊觉,如今,我的目光已无处安放,再也找不到我记忆中古街的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