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鲁迅的童年
在绍兴,我看到了这么一句宣传语:“鲁迅故里品黄酒,乌蓬船上情悠悠。”这儿是伟人鲁迅的故乡。
下了车,一幅巨型宣传画就静静地立在那儿,画上,鲁迅先生正抽着烟深邃的眼睛看着远方,神情是那样的肃穆,他的一字胡也标志性地吸引着人的眼球。烟慢慢升起,环绕着,移动着,组成了江南水乡民居的缩影。虽说是黑白的,却也生动形象。
跟着导游,穿行在这民族气息浓郁的民居之间,我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在这如此现代化的一座城市中,却依然存在着这古老的一隅,绍兴人对鲁迅的崇敬也就可见一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到了一座大宅子跟前。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大宅,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吧。典型的江南民居,青瓦粉墙,显得十分气派。这里便是周家祖宅——周家老台门。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我们跨过门槛,踏进了这神秘的地方。老远,就看到一块匾:“德寿堂”,高高地挂在一间房子正中央。这是一见昏暗的会客厅,陈设却相当豪华。厚重的木椅,贵重的书画,都在告诉着我们主人那尊贵的身份。我们纷纷围聚在导游的周围,听她述说这一段历史。那昏暗的光线,一个又一个的门槛,还有陌生的石板路,无不在向我们暗示,以一个老人的身份讲述着这里的年代久远。
虽然这里很大,但是鲁迅并不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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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家老台门里走出,沿着街道,我们跟着导游信步向前走着。不经意间,已经到了新太门。同样的大门,同样的气概,新台门却要小得多。“吱呀呀”,大门被推开了。鲁迅度过了十八年青春的地方,终于向我敞开。同样,着儿也有一见德寿堂。顺着一排太师椅,一眼便看见了两副对联:虚能引和静能生悟、仰以察古俯以观今;敏于事而慎于言、持其智而无暴气。我虽不能完全读懂她们,却也从中感到了一种恢弘的气势,一种大户人家所独有的沉稳,一种书香门第所独有的睿智。
又是一番穿行,我们来到了天井。它有一个极富诗意的名字:“桂花明堂”。自然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树在这里了。粗壮的枝干绵延而上,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间。看着桂花树下的一张小桌子,我陷入了幻想之中:在桂花盛开的季节,在一个夜晚,在一张小桌子上,鲁迅的奶奶正给她的孙子讲着“水漫金山”、“猫是老虎的师傅”等等民间传说,小鲁迅兴味盎然地听着。天上的星星也一闪一闪的,发出点点星光,投射在小桌子上,亮了鲁迅的脸庞。一阵风吹过,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晃了晃桂花树,落下几朵桂花,也晕开了几多幽香……抑或,一个盛夏的午后,蝉正在无趣地鸣叫着,小鲁迅搬来一张椅子,在这儿玩耍起来。密密的树叶,筛去了阳光中的灼热,仅仅投下了光明。玩累了,他便美美地午睡起来,而那株桂花树,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默默地守护着他……
再走几步就到了三味书屋。所谓“三味”,指的是读书的三味:读经书如稻梁,读史书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如醯醢。相比周家宅子,这儿可就显得寒酸许多。不大的房间,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显得满满当当,座无隙地,走路摩肩接踵。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涌向了那间教室。一张书桌端放在东北角,那是鲁迅使用过的课桌。大家都知道那上面那个大名鼎鼎的“早”字。那时,鲁迅家道日益艰难,他的母亲又生病,因此除了上学他每天奔波与当铺与药店之间,一天早上他迟到了。寿镜吾先生批评了他。勤奋的鲁迅就在那张桌子上刻下了“早”字。我仿佛看到一个眼含泪水的少年,正坐在这张桌子跟前,一笔一画的刻着这个字。他刻得很用力,一竖,横折,横,横……仿佛要把一切决心都融入其中。从此,鲁迅再也没有迟到过。他在这里度过了从十二岁到十五岁的五年求学生活,这里是他一生文学道路的起点。在这五年里,他博览群书,也算是尝了“三味”,品了“五行”。在这五年之中,寿镜吾先生那方正的性格也对鲁迅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这里,他为他今后辉煌的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里是一个文豪的摇篮。我只觉得,这里有着周家台门没有的庄严、肃穆。
转过厨房,打开一扇小门,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我们已经到了最值得怀念的地方——百草园。“不必说那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单是周围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听听如此神情的描述,鲁迅对这儿的感情溢于言表。太阳用他那宽大的手臂将整个园子拢入怀中,我们觉得暖洋洋的。菜畦里种着油菜花。正在开放的小小的花朵,让人不得不对它产生一种怜惜之情。连太阳都垂青与它,将自己的光芒毫不吝啬地给予。也难怪,它的生命力如此地旺盛,明黄的花朵在碧绿的菜梗之上,显得既淡雅又有朝气。那棵高大的桑树也十分引人注目。我从没有见过哪一棵桑树会长这般搞,简直能和梧桐树相媲美。还有那泥墙,早已经成了绿墙,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如果不是导游介绍,我根本认不出它来。那里早已经聚满了同学,一个个也低着头。他们是在寻找何首乌、蜈蚣吧?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成了人形的。我也兴起,走了过去,悄悄地掀起一块砖头,体会一下小鲁迅那充满希望的感觉。至于那紫红的桑葚,我们可来得不是时候了,那还是绿色的呢。在这园子里,果真有无限趣味。又逛了一圈,我们便走出了百草园。
坐在车上,细细回味着鲁迅故居,我心中已然又畅游了一番鲁迅童年,又有了无限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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