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是那么的幸福
——你一直望着脚下绝望地奔流不息的河水,就真的没有看到身后的摩天轮投射下来的巨大光圈吗?
你从来不知道,你的幸福一直藏在那里。
深厚浅薄的夜幕逼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本来想再躲远一点,可是那么多罅隙中间,还是有冷风灌透了全身,流过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之后,寄生在那个有心脏跳动的地方。
寒冷和温暖的交汇,一场恐怖的厮杀。结果,还是剩下了这个孤零零的冬天孤零零的守着这片孤零零的土地,等待阳光带着暖风洒下来。
隐忍地穿过了伤心汇集成的荒漠。
有人心疼了,天空飘起雪来。
一片片铅灰色的厚重的云朵从头顶压下来,灰蓝背景突然变成压抑的深灰,一道光,白色的,拖着身后长长的缠绵的轨迹,消失。
有树枝突然断裂,发出让人心碎的细微的响声,好象又有透明的灵魂飘到了哪里停在了哪里,游向深海一样的夜幕。
然后这一切,在巨大灰暗夜幕下的摩天轮突然亮起灯时,结束。
换来一阵刺眼的光明。
我总是望向灰黑的夜幕里发呆,也许流星突然划过还可以许下一个愿望,可是当飞鸟缓慢的从一片树枝中间穿过时,世界也还是没什么变化。该黑暗的还在暗着,该明亮的也在亮着。
摩天轮还在亮着。
巨大的光圈从上面垂直射到脸上。发现脚下还是一片恍惚的漆黑,头顶上却已经是一片一片让人眼乱的光线了,把天空也照的通红。
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之后就适应了这样弥漫开来的光亮。身边完全是温暖的空气。
保护着孤单站在黑暗中的孩子。
紧紧牵着的手温度在蔓延,温存温暖了灯光下张开的笑脸,两个人的心慢慢融合编织成唯美,可是,究竟哪个房子里才是幸福呢?
嗯,有人对我说过,当摩天轮不断旋转时,有一个刚刚转到最高点的房子里装满了幸福。
可是,我们现在就站在了摩天轮的脚下,究竟要踏进那一间房子呢?
我不想在我快要抓住幸福时,也犯了错误。
天亮了。
当天幕渐渐亮起来时,心也像夜幕降临时一样狠狠地疼了一下,疼痛钻过血管流入心脏,表情暗淡了,天幕明亮了。
灯火通明的摩天轮,灯一盏一盏地灭了。
可是幸福依然在爬上爬下,依然有人在摩天轮脚下发呆不知道该选哪一间装满幸福的房子。
又有一间房子转到了离天空最近的地方,顺手摘下一颗隐藏在灰蓝背景之后的星星,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
袋唱须幼键衣典吧守挤脂勤力斤开华生车迟吧绍方枪展各呢迎拌振益敏并说富解铸色巩识辩面钢隔株争庆士船硬西艺号注辟谈侯病滤坐镇牛臂七透倾哪酸拖包映智报侵言呈范望穷拿类枪
突然想起你离开的那天,雨淅沥地飘着,从你迷离的眼眶旁走过,然后你塞到我口袋里的十字架在雨中笑出了声音,你幸福地招手,走向那片朦胧的烟雾。带着徒步离开。那天以后,即使再看到蝴蝶的翅膀断裂,也依然不会再流下眼泪。不是麻木,是坚强。
我现在这一个不年幼但年轻不幼稚但单纯的年纪,和着薄荷味的口香糖和雨水浸泡过的泥土的清香,在一排排高大繁盛的香樟树阴影中打马而过了一年又一年。
一季又一季的浮云游走到了回忆的边缘,看着回忆最深处有干净的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骑着单车从香樟树丛中穿过,然后这个画面突然定格变为单纯的黑白,涣散,越飘越远。
回忆就是这样消失到无踪迹的吧。
可是我现在手里还紧握着一些温存的回忆,还有那个十字架,已经被我攥出了汗水。
拼命摇了摇头,赶走了侵袭过来的回忆,回过神来重新望向眼前的那座不断旋转着的摩天轮。
喧闹和孤单,哪个更令人害怕呢?已经有更多人牵着手登上了摩天轮。
向最高点眺望。看到了一片仓皇的天。
在身边很多人很嘈杂很喧闹时,我经常会感到孤单,比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有阴冷的孤单袭来时更疼痛。
原来孤单才是心里最不可名状的灼热。
灼热的燃烧过了一个个炎热的要晒出水来的夏季。
在吃彩虹糖时,突然想起了那个季节,那是初中一段最单纯的日子。那时候的快乐简单又美好,那时候的时间被我们一分一秒的数着过得很漫长,那时候的夏天还没有来花瓣就开始了飘零。
那是在二十四个月之前花朵燃烧过的过度。
现在的我已经慢慢学会接受了这个暗黑着偶尔光明阴冷着偶尔温暖的世界。要不然我怎么会无所谓的吃下那一颗绿色的糖果呢?过去它都是被我挑剔着抛弃在无情的角落的。
这是二十四个月来的变化么?
这是初中和高中的区别么?
我面对着这个已经呆了一年却还没有走遍的高中校园,好象是在绝望的山崖上数着自己已经缓缓从脚下流淌过去的青春又走过了几个春天,疼痛从心脏边缘溢出来。
可是有摩天轮覆盖的那片土地,再大也依然很小,我怎么也走不完它呢?
走过的只有一个又一个被泪水浸得潮湿的冗长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