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雪,也是花
你可以试着在冬季雪天,大雪纷飞中接一片洁白,看它软绵绵,轻飘飘的飘到手心,冻的通红的手或许会感觉到一点点刺疼——那么漂亮的冬天,却是冷的。
当我背着沉重而巨大的包袱踏上旅途时,依稀记得那是个连雪花都不愿在云里停留片刻的冬季。
刚开始并不觉得背后的东西沉重,于是步伐是坚定的,一步一步,很慢,却很稳,踏过白色的云似的道路,留下一长串脚印,那一长串脚印又被天上神仙揉碎了的雪渐渐覆盖。
走得远了,才能显出双肩的酸涩来,只能轻缓地放下行囊,嘴里呵着热气,暖暖双手,然后在冰天雪地的别样的旅途中依靠在包裹上,抬头去看那不曾停歇的冬季,恍然意识到,在这趟尘世游中,世界里只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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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雪景是很奇妙的,一朵一朵的花自云层飘然而至,去看那天,就仿佛看到了岁月正在奔驰。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我知道当云从天上被抛下之后,就成了雪,雪落在地上,便是诗人低吟浅唱的歌。
我看到雪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自己,然后落在眉梢眼角,发上肩头,忽然就此感慨起来——就是这样,慢慢的,慢慢的,雪慢慢地落,在银白色的天地间,我看到了时间流逝的轨迹。
如何能不痴恋在这一片雪色之中?我看着天,看着天地相接的那一道线,看着冬季一直蔓延到的地方,看到月亮也挂上了枝头。
这时才恍然意识到,雪是停了的,周围都像是被净化了一般,是安静的,听不到声音,入目只能看到被朦胧月色揉碎的那片撩人的雪景,圆月零零散散的在雪地上点出了星星。
我知道自己的身上落了厚雪,正如我放在旁边的包袱一般,被厚厚的埋起,像个滑稽的雪人。
这时虽感受不到寒冷,却依然抖了抖身上的雪,目光近乎是宁静的拍掉包裹上的厚厚的白衣,前面好像是有人,在月色与雪色间,就仿佛真的成了那第三种绝色。
他并不曾说话,也没有靠近我,看到我站起来,便挺拔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像在引路。
我释然的笑了,也许是知道自己不曾在雪色里迷路,所以感到了别样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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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旅途中,我也曾思考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埋头前行时,偶尔也会颠颠身后沉重的包袱,感到迷茫。
好像意义并不是那样明朗,此刻我却不像之前那样彷徨,因为我知道身后背着的是行囊,也是理想;是希望,也是人生。
那样沉重的压在肩上,就好像压在心尖,每一次呼吸,那些冰冷刺骨的风都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灌,但渐渐地,却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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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积雪渐渐稀薄,看到有嫩芽从地里冒出,我的步伐更加有力。
行囊重吗?重。那里背着我踏上旅途的全部。
但我看到冬雪落在眼前,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于是我拼命的忍耐,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旅途中,那颗嫩嫩的小草正颤巍巍抖掉身上的露珠,显出一派楚楚可怜的坚强来。
我微笑着,背着沉重而巨大的包袱,踏上生命的旅途,前方是雪,也是花,远远的开着,无言又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