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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雪花疯狂地扑向大地,寒风如机枪一样扫荡着屯子,一排排树木发出凄惨的呜咽。
一对老夫妇整装待发,他们身穿破旧的棉大衣,肩抗麻袋,头上顶着虎皮帽,一双眼睛在帽檐下发出浑浊的光。此时,窗外的天宛若灌了黑墨水一般,乌云密布。一路上,风雪交加,这寒冷的天气足可以将每一个外出的人逼回家中,但这对老夫妇却视而不见,无所畏惧走出家门。寒风如万把尖刀穿透他们的大衣,雪花似乎助纣为虐似的,亦将那刺骨的寒风武装得更凶猛了,刹那间,那对老夫妇的身上挂满了冰花,站在风雪之中的两个身影,一个正嚼着一块冻僵了的面包,另一个正安详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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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远处的公路上出现了两个小亮点,夹杂着喇叭的鸣叫声,在布满裂痕的公路上疾驰而行,那车子走到这里时,东摇西晃,一些黑色的物块随之“砰砰”掉落下来。那卡车宛若一道闪电,转眼间,已经远去了。随后,夫妇迎着寒风走向屯口,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黑色的物块捡拾进麻袋当中,他们其中一个说:“哈!这场雪下得真是时候,收获这么多的煤,老头子,你说,这些煤够不够儿子回家时烧。”老头却不回答,只是嘴角显出一丝察觉不到的微笑。他们回到家时,衣服已被雪水浸透,而他们心里却暖烘烘的,他们走到储藏间,将两麻袋的煤倒进煤堆里,接着就开始烧炕做早饭。
外面,寒风依旧呼呼地横扫着大地,刚刚经过的那辆卡车正停在一个军营里,两个小战士正在闲聊,一个人说:“为何你总是一路过那个屯子就开得不稳当。”另一个说:“你没看到那对老夫妇吗?他们是想得到咱们车上颠下去的煤,我开得不稳当,其实是为了让他们多得一点,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农村一样不容易呀。
说到这儿,两个战士的眼睛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