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倚靠在柳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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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已衰朽,横卧于后河之上,努力地见证着岁月的流逝,历史的变迁。树是柳树,生长于桥跟头的路边,褐绿色的枝条随风飘摇,带着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柳絮纷飞的季节。
还记得那是个初春的午后,爷爷带着一支精心挑选的柳树枝出门了。我那时还小,蹦蹦跳跳地跟在爷爷后面。我们来到桥边,“好了,到了,就插这吧。”爷爷轻轻放下柳枝,看了看我。“可是,这是路边,树是很容易被破坏的。”稚嫩的语气透着我满心的疑虑。爷爷笑了笑,像和煦的春风拂过脸庞。“以后你会明白的。”
树是栽好了,但是不一样的位置,不一样的环境,注定了它不一样的生活。从此我心里总是惦记着它,它还好吗?只是插在泥土里的它能挺过风雨吗?
以后的日子,或者说是童年的时光。我常常和玩伴来到柳树下。奔跑追逐,嬉戏打闹,任凭银铃般的笑声在河上旋转,飞扬。这时的柳树已慢慢长大,枝干开始变粗。玩累了的我们,常常倚着它。我们有时会讲讲故事,有时会唱唱童谣,有时会说说梦想,又或者只是闭着眼小憩一会儿。我想这棵柳树也是有感情的吧,我们的欢笑就是它茁壮成长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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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已长大,再次来到柳树下,这里却变了样。路已浇成了水泥路,柳树被拦在路以外,看得出它竭力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向上盘曲,以避免倒坠河中的命运。漫天的柳絮也许是它无限的愁绪吧。其实长大并不意味快乐,长大的我需要不断努力以避免在竞争中落伍,长大的我需要不停地前进,以防止生活的难题阻挡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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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絮时起时落,久久不肯落下,它还在留恋什么?它还想证明什么?是的,这棵柳树虽没有挺拔的身躯,但仍然昂首而立。虽没有驻立的堤岸,但却拥有属于自己的嶙峋骨节。这一切它只是想证明它活着,努力地活着。我终于明白柳树就是我,它的成长道路就是我该走的路。
黄昏下,当水面泛起闪闪鳞光时,虽然时间不曾为它留下什么,而它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小小疆土。我再次倚靠在柳树上,儿时的梦想又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