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背影
小时候,小小的我走在他的身后,那宽阔修长的背影,就像一座大山,温暖而勇敢,让我觉得就像一座大山。他的背影,驱走我内心的害怕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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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6年过去了。6年的拼搏,6年的辛苦。终于海外漂泊的他回来了。也不过是6年,怎么会多了那么多的白发,眼角的皱纹爬满了,身体也没有6年前那么壮硕,变得更瘦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的乐观和慷慨。6年未见,再见到他时,我没有太激动,反而尴尬。他说快认不出我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心酸,因为,我也快认不出那是曾经一个背影都会让我安心的人!
然而,回来不久后的日子里,突如其来的厄运让我们慌了手脚,长年吸烟不肯戒烟的他被查出肺里有个泡。就算医生说,那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可是大家还是很担心,劝他手术。他却笑得像个孩子说没事。可是,当他推进手术后,从早上8点到下午3点,手术室外,家人惊慌不已,不是小毛病吗!怎么会那么久?翘首张望,祈盼他平安无事。不安,一阵阵地袭过心头。护士的一声呼唤,让我们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病床上的他,还没清醒,但医生说他6个小时内不能睡觉。我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睁开眼。他只说:“累,睁不开。”只见他羸弱的后背,在微微颤动。以前强壮的背影哪里去了?在这一刻,我的父亲,留下坚强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再乐观的人,在病痛面前显得那么渺小。父亲一遍遍地睁开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一遍遍闭上。我想那一刻,是我见到他最脆弱的时候。他手上插满输液的管子,难以睁开的双眼,干涸的嘴唇,以及蜡黄蜡黄的脸孔和一道道深刻的皱纹。让我感到,父亲苍老许多。父亲却在一旁打趣道:“闺女,等爸身体好了,背着你走一走。”我默默点了点头。
几天后,父亲终于能站起来,自己去厕所了。那天,阳光微微地照进玻璃窗内,斜斜地照在他的穿着病服的身上,头发显得有些枯黄,背更弯了,背影显得那么消瘦。却依然让我温暖,因为我的父亲,重新站起来了。
即使他的背,没有小时候印象中的宽阔,却比小时候看到的,来得更深沉。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他再变老了。哪怕他被背影一天天地佝偻下去,但那是最温暖的背影。因为,那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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