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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古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古乡，天气阴暗，荒村没有一点活气，这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心情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所以没什么好心绪。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家门口，母亲和侄子宏儿都出来迎接，母亲很高兴，和我共谈家事，接着便提到了闰土。

这时，我的脑里闪出一副月下刺猹图，我与闰土认识时，也不过十多岁，我们在一块儿玩耍，他给我讲许多稀奇有趣的事。

现在我的母亲提到他，这儿时的记忆，忽儿全部闪电般苏生过来。

我和母亲正说着话，却听到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紧接着进来了一位女人，母亲告诉我这是豆腐店里的豆腐西施杨二嫂，这杨二嫂将我讽刺了一气后。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进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本家和亲戚来访为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三四天。

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要来，他已经变了模样，我兴奋地叫他“闰土哥”他却恭敬地叫我老爷，这时我发觉到，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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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儿和闰土的第五个孩子水生聊的很开心，而我们却只是十分尴尬地浅谈了几句。

在离开故乡的路上，想着那月下刺猹的景象，我希望着我们的后辈可以一气，而不再产生厚障壁了。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