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踏雪
睁眼,外公早已架好火炉。我探身窗外,哇,眼前一片银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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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床,打理好衣裳,系着红丝巾冲出家门。外面飘着细细的雪花,像花针,像银丝,密密地织着,仿佛置身于朱自清笔下的春雨当中。雪花儿飘落我的睫毛,眼前视线迷蒙起来,眨眨眼,它与我捉迷藏一般,消失不见。这使我回想起上一次下雪的情景:那时在学校,课间10分钟,我站在阳台,用手接那雪花。好友梓越索性拉我到操场上玩闹,雪花落了我俩满头满身,我们在雪地里笑着,闹着,如同两个天界的雪精灵。回到教室,头发几乎湿透,虽耽误了几分钟考试,心里却无比高兴。
我想着笑着,沿小径向林子走去。林子真静啊,静得无一点声响,更望不见一个人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情境大约如此。耳旁惟有咔咔嚓嚓的踏雪声,身后是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一切都甜甜地睡着,仿佛等待我去唤醒。不远处的松儿、柏儿、竹儿,随风轻轻摇曳,大约正做着甜美的梦吧。雪渐渐停下来,天空蓝悠悠的,映着一片纯粹的白,宛如一幅明净的水彩画。
记得我小时候,每每在老家的山上行走,摆弄那些可爱的花儿草儿,便觉得自己是大山的女儿,自己的灵魂是该属于这片土地的。大山多么像一位慈爱的父亲啊!这片片洁白的雪花,就是大山可爱灵巧的孩子,她们唱着歌轻轻落在父亲的头上、脸上、肩上、背上,为父亲盖上暖和的棉被。她们笑着向父亲说:“父亲啊,您快快安睡吧,这儿准保暖和!一觉醒来,春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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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隐传来细细的水声。银溪!我呼喊着狂奔而去。然而,记忆里的银溪,她还在吗?我沿着模糊的记忆一路寻觅,银溪藏身在深山林中,一座独木桥下。我从小径边青黑的石块儿走下去,站在枯草丛中。草丛里一道白,一道暗黄,想必是淘气的雪姑娘为它披上了花衣。衣摆下,溪水清亮亮、活泼泼向下流淌,依然不改旧时的模样。时光如逝水,新与旧,变与不变,大约都是这水中的倒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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