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握住你的手
像一阵怪异的风,早就吹过去了,却让整个大地保留着对它的惊恐和记忆。连历代语言学家赠送给它的词汇都少不了一个“风”字:风流、风度、风神、风情、风姿……
你,阮籍,驾着木板马车,载着酒,游荡于山间小径上。且息且停,且哭且笑。走到路的尽头。一句“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让当时的中国大地几分震颤。你悄然而来,却和嵇康共载着《广陵散》匆匆而逝。我想握住你的手,一双牵引着时代的手,与魏晋风度展开跨越千年时空心与心交流的文化苦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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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的朋友竹林名士嵇康,还有王导、谢安,莫不是清俊脱俗,名士风流。表现出一派烟云水气而风流自赏的气度,几分仙姿,为我景仰。你们把酒杯放入流水中漂流,流到谁的面前,谁就举起酒杯,饮尽其中美酒。举酒而饮,如同择取人生,人生虽如流水般不定,而你们却在生活中享受其中甘美!在美丽的自然中,你们放飞心情,饮酒赋诗。而现在生活中,人们却多为生活所役使,生活成了驱使人前进的鞭子,人们只能在呻吟、梦想、宣泄或者麻木。在城市的躁动中,我们总能听见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加速的心跳。不经意间,我们已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触目惊心的广告、拥挤阻塞的交通,快节奏的生活中迷失了自己,人们与人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隔膜、疏远,人与自然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淡薄,正像顾城在诗《远与近》中所写: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人们有的只是你们魏晋人的痛苦,却无法获得你们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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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握住你的手,也许你的风韵能给处于现代生活中我干燥的心灵一些滋润几分慰藉。什么时候才能像你游玩于湖光山色之间,却无学业、任务的牵挂;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在夜晚以星星点灯与自然贴得那么亲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不拘礼法,大气、豪放地与友人交流。什么时候才拥有你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不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不理会哄闹的微笑,洗刷了偏激的淡漠,无须声张的厚实,并不陡峭的高度。
我想握住你的手,可你仿佛越走越远,你这当年精神开拓者的奇异形象却难以复见,并且仿佛越来越显得陌生和乖戾。
握住你的手,获得轻松的精神自由,摆脱现实社会的纷繁与复杂,获得与自然的联系沟通,挣脱城市文明的焦灼与喧嚣,获得与高尚灵魂交流的机遇,抛弃低俗文化的沾扰缠绕。
我想握住你的手,摆脱手臂的机械记忆,用文字将它镌刻成最美的细节,以自由的潮水冲击一次次淡泊的生命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