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飘散的青春
一直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能给我幸福的人,但我的目光却一直在追随着你。我以为爱不会零落,所以我珍重地将整个青春付与了你。
六年前我们相识在哈尔滨的初秋,一树一树的白丁香纯洁而清雅。我们是生命祭坛上碰撞在一起的两颗种子,我渴望我们可以拥有最美丽灿烂的绽放。
他是一个单纯、真诚、热情、善良的男生。我们是校友,同是学校的学生会干部,又被老师安排作为搭档。我以为以自己清高孤傲的性格很难与那样开朗的男生相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的合作总是特别默契,爱好与特长也互补。出宣传画,当我画下绚丽的图画,他总是在旁书写几行字,字体潇洒漂亮,说是“矫如惊龙,飘如浮云”绝不是溢美之词。或者,出黑板报,我撰文,他写字,我画图,他定稿。在学生会干部中我们这对搭档的工作效率总是最高的,被戏称“黄金搭档”。听到大家的夸奖时,我们每每笑着,我们班“小摄影家”曾偷拍我们在一起微笑的照片,后来我看到那张照片上面我们的笑容,灿烂如花。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互留了电话,不过不善交际、喜欢独来独往的我并没有给他打电话。但是假期开始的第一天他就打来电话。以后的日子无需多言,电话铃声成了我快乐的信号,假期里,我们的欢声笑语洒遍每一个我们足迹所经的地方。我们一起荡秋千,唱歌,听音乐,谈可以谈的一切,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还有很多时候,我们就静静坐在某个地方,任风拂动我的长发,他的外衣。我们看远方的风景,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默默无言地坐着,度过午后的时光。我一直迷恋于这样的午后闲坐,在我看来它具有某些象征意义。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当时天上的云朵,总是悠悠移动,不肯为我们仰望的眼睛停留。如今再回忆,不肯回来的,大概也不止是那些云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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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初中后我们竟分在了一个班,还是同桌。我们做学习上的竞争对手,生活中的知心朋友,工作上的黄金搭档。不知从何时起我感觉到自己对他的莫名的依恋,但我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更用心地珍惜这一份友谊,一份朦胧的情感。而他似乎也如此,那次春游他坚持要和我一组,让我敏感的心觉察出了一些青春的情绪。他还是经常给我打电话,谈人生,文学,艺术……一聊就是几十分钟,说再见时都抱着电话谁都不舍得放下……
有一次他打电话约我去江边,那天我们在江岸上一直坐到深夜,看江水奔流消失在夜色尽头,船只来来往往,灯火闪闪烁烁。江风吹动我们的头发与衣摆,他对我说,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之后握住我的手。
那一瞬间,我怦然心动。我明白了自己对他那种朦胧的依恋是什么。
那天之后我们再对望时,眼底多了一些让人想逃离的东西。我们都绝口不提江畔的那一幕,只是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此时流言蜚语也正向我们年轻敏感的心袭来。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开始注意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开始会被那些八卦刺伤,开始疏远对方。他的电话一天比一天少。我执着地相信,他只是害怕陷入早恋的漩涡,甚至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也和我一样期待着两个人未来的幸福。
渐渐地,我们之间没有了只言片语。或许应该感谢他,曾经孤独冷漠的我已经学会了交友。我的知心朋友一个是小甜,是如名字般可爱的女生,经常陪我逛街购物;另一个是宇,是成绩优秀的男生,渊博的学识让我佩服。
转眼间初中生涯就已结束,我报考了省内最好的高中,他也一样。还记得那是7月15日,去学校取成绩单的日子。见到他时他看着脚下淡淡地说:“雪,祝贺你,考上最好的高中。”我的眼睛酸了。他还是不看我的说:“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祝福你。”之后转身而去。
也是那一天,小甜把他当面没能说出的话转告了我。他说,他知道我喜欢他,但在28岁之前他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
我当时若无其事,回家后则痛哭一场,泪水打湿了我们所有的过往从前。我没有想到他竟给了我这样一个答复。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都太年轻,年轻得无法承载等待,等他到28岁就等于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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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再一次拜托小甜去问他,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感情。得到的结果是,“拒绝她是为了以后,而且我们也回不去了,也许只是我一相情愿,她好象对宇很有好感。”
我不知道误会是怎样产生的。宇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里依旧深深地喜欢着他,我从童年到少年的朋友。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也可以说有联系,我曾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可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坚决地挂断电话。
我知道过早的花开就代表了过早的凋谢,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他说出我的心声,只为维护那一份纯美的友谊,可是上天却没有让我如愿。这段青春的感情就那样在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