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有话说:人不可貌相。透过一副厚重的皮囊,你看得见什么?但是不尽然。总是不能窥见阴霾后的景象,亦可推断几时霁,借的是云色;总是不能妄言地球外的光景,亦可细数几十星,借的是智慧。复杂的心脏系统注定人的心思将藏在阴翳后,殊不知,造物者的疏忽却让一扇小窗泄露了些许秘密。
古画上的老者总是一成不变似的,略显臃肿的身材,宽大的袖袍交叠,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手的描绘,皱纹紧蹙的脸上几笔单调的线条勾勒出五官的轮廓,边角下垂以致仅剩缝的眼睛,尽显老态龙钟之状。他们是刻意逃离这冗杂的过程么,抑或是怕从这扇小窗中倾吐之情不够合礼而遭受无妄之责么?艺术鉴赏课本封面的油画《父亲》一直镌刻在我的脑海里。突兀的黝黑脸庞之上,爬满细纹的眼睛似被阳光刺痛着,艰难地睁开。我是不懂画的,也未注意过关于这幅画的评论。我只是觉得,在那双眼睛中,仿佛可以瞥见辛酸和……一丝丝喜悦。是做父亲的责任使他饱受沧桑折磨,或许有劳作“收成”所带来的安慰?疑雾萦绕,它将在我的思维中长存,而不像那些古画,零零落落地破碎在时光的长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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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却不以为然,自恃才华,敢为画师所不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三变的柔情心伤;“醉里挑灯看剑”是稼轩的执着苦闷;“西北望,射天狼”是东坡的气贯长虹……自古多情伤别离,杨柳岸、晓风残月自是不可少,离人泪眼,更难消受;提携玉龙为君死,金戈铁马,将军角弓仅可作衬,誓师毅眸,最是难得。诗人借自己细腻的眼光勾勒出含情蕴志之目,人物形态,便于寥寥几笔中悄然跃于纸上。
人之精,凝于目。人的确不可貌相,但于眼中已经暗藏了他全部的心思。纵然城府深不可测,也抹不去眼中的色彩。透过木讷的躯壳,也许只能窥见一片迷雾,但透过眼镜,精明的人可以临摹出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