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手
外婆有一双饱经风霜的手,上面长满了硬硬的老茧。
外婆的手大大的。我小时侯,由于爸爸妈妈工作忙,就把我搁在外婆家。外婆就把我当作心肝,每次都“宝贝”、“宝贝”地叫我,仿佛我的名字就叫“宝贝”似的。以后,她便轻轻地,慢慢地,用一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慈爱地抚摸我的头,哄骗着不断啼哭的我吃饭。她曾用那双大手择菜、拔草、耕地,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家,我也成了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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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手有着使不完的劲。小时侯,外婆的老房子真是名副其实的“老”房子——又老又旧,十分简陋,蚊虫随处可见。炎热的夏日夜晚,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外婆讲故事准备入梦。尽管床上搭着蚊帐,可总是有“十面埋伏”的蚊子乘机而入。这时,外婆便摇起手中的大蒲扇,一边驱赶蚊子,一边给我扇凉,还给我讲不知道讲了多少遍的《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民间故事。我呢,则乘着凉,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我百听不厌的故事,进入甜美的梦乡。我想,也许外婆等我安然入睡时早已大汗淋漓了。但她没时间好好坐下来给自己扇扇蒲扇,因为她还有干不完的活在等着她。所以外婆肯定是将蚊帐塞好后,才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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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手也十分灵巧。小时侯,只要外婆有剩余的时间,一定会用来织衣服、做鞋子。每当这时,我就坐在旁边傻乎乎地看着她。外婆老了,眼有些花了。往往对于我们来说微不足道的穿针眼,而她却要翻箱倒柜地找老花镜,然后揉捏个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线穿过针眼,接着仔仔细细地缝。有时,一不小心还会戳破手指,可她总是一抹殷红的鲜血,满不在乎地接着缝,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做事精益求精,有一点瑕疵,就一遍一遍从头做起。曾经,当我捧着那一双双外婆费了很多心血做的鞋子,我嫌弃它太难看、太老套了,现在,我看着密密的一针一线时,眼眶不由地湿润了,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淌入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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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与外婆的手并在一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层又硬又厚的老茧,到冬天,一道道裂口布满双手,叫我忍不住地心疼。一段段充满无私大爱的故事,不都是历史的重演么?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外婆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