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时开始惧怕牙医，讨厌消毒水和钢钳。偏偏牙长得不好，自一年前戴上牙套，我便时不时地需拜访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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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牙套刷牙是格外困难的，总需花大把的时间，才将牙齿弄得干净。可每次去看牙医，牙医总是说：牙刷不干净，牙齿脏啊之类的，这让我无地自容。

他看起来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大大的蓝色口罩遮住了他一大片脸，我总是担心，他的嘴会露出嘲笑的表情。

那天于学校吃了午餐，妈妈便立刻带我去牙医那里，因为是临时说起要去，所以没刷牙。

如往常一样，他开始说我牙脏，后来竟停了下来，让人买了牙刷叫我立即刷。一时尴尬无比，摘了牙套去刷，只悔恨为什么不刷过才来。他说牙并不因为吃了饭才脏，而是平时没刷干净。我已不知把脸安放在哪，当真是无地自容，没脸见人。

弄完牙后，他说下次要刷干净，我拼命点头答应了。这算是个困难的约定。

此后每天，早晚需在卫生间待上半小时。不仅要刷仔细，还需牙线慢慢清洁……因为刷牙迟到的事，也有了两例。妈妈又开始说我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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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总要努力完成这个约定。起先觉得是因为惧怕牙医，后来觉得还是面子的事情。

但每次为牙齿受到迫害，总会想到这个牙医。

之后一次去牙科诊所，他竟然完全没提牙齿不干净之类的话，反而还说牙齿挺干净。我喜出忘外，这约定算是兑现了。

没想到这天下午牙齿就出状况了，再去诊所，恰是吃了饭的时间，他竟然又说牙不干净了。不是说和吃不吃饭无关吗？不是说和平常有关吗？我疑他说的话不对，那上次牙脏也是这原因吧，这便和我平日无关了，倒也说明本来牙脏便不是刷不干净的缘故。

白白地被这个约定摆了一道。

好一段时间，牙医他那个大大的蓝口罩是我恶梦中出现的东西。或许他也是不太喜欢在别人嘴里动来动去吧，这样的工作在我看来挺尴尬，想到这里便有些原谅了他和那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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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些“病友”说，他们去牙科诊所也有这样的经历，都如我一般难堪。

我想不论牙医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与我立下这个约定，总是没有害我的牙，反而让我养成了认真刷牙的好习惯。

不过这个约定绝没有阻止我对牙科诊所的厌恶，我发誓拿去牙套后再不踏入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