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贞观名臣
王珪(571-639年)字叔玠,太原祁县人氏,系出太原王氏的高门。王珪少孤,家计贫穷。他的季叔素有通儒之称,善于评鉴人物,认为“我家门户所寄,唯在此儿耳。”事实上王珪自少即个性雅淡,没有什么嗜欲且志量沉深,能安于贫贱,体道履正,交不苟合。所以,他的季叔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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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骥《贞观政要》记载:
某天,王母李氏建议王珪说:“你将来必贵,但是不知你的朋友究竟是那一类人,不妨带他们来家里坐坐。”玄龄等来到,李氏窥见他们,大吃一惊,赶紧张罗酒食,竟日尽欢。事后李氏对王珪说:“房、杜两位客人(指房玄龄、杜如晦)都是公辅之才,你日后的贵不必怀疑了!”
王珪的叔叔和母亲都是对的。王珪后来成为了贞观时期的名相之一。由此观之,某人自身的品行和他的朋友的学识、品行是预测他日后作为的准确标尺。——这条标准古今皆准。
隋炀帝末年,李渊起兵入关。李渊的重要幕僚李纲举荐王珪,称赞他贞谅有器量。李渊遂任用他为世子(李建成时为世子)府咨议参军,成为李建成的重要顾问。
武德九年(626)六月,“玄武门之变”发生,李世民杀太子李建成及齐王元吉,李渊让位于李世民。李世民惜王珪之才,捐弃前嫌,召回授以谏议大夫职,留做身边顾问。王珪从此知恩图报,“推诚纳善,每存规益”,深受太宗信任。贞观二年(628)被任命守侍中,贞观四年(630)实授侍中,行宰相之职,负责纠弹驳之重任。贞观十一年(637),受命与诸儒正定《五礼》。书成之后,获赏甚丰,受赐一子为县男封爵。同年,又被任命为魏王李泰的老师。
在比较王珪与魏征谏诤风格时,《贞观政要》的见解非常中肯:
王珪的谏臣风节不像魏征一般抗直激切,但却是雅正而不屈的。例如他批评太宗收纳隐江王妃为侍妾,婉转地申述杀人之夫而取人之妻的不当。虽然这样的谏诤风格不如魏征可敬,但是,臣子向皇帝提意见的目的是为了君主能采纳自己的意见;如果王珪婉转迂回的谏诤方式让唐太宗更容易接受的话,未尝不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王珪颇有识人之智和自知之明。评价自己同僚相当的准确,是非常称职的谏官:
有一次,太宗命评论诸臣优劣,王珪从容对曰:“孜孜奉国,多谋善略,我不如房玄龄;能文兼武,出将入相,我不如李靖;敷奏说明,条理清晰,我不如温彦傅;办事干练,案无滞留,我不如戴胄;忠诚无私,犯颜直谏,我不如魏征。然而,激浊扬清,嫉恶好善,我却比他们有一日之长。”这番话深受太宗称道,感慨地说:“卿如常居谏官,朕必永无过失。”王珪任谏议大夫时,推诚尽节,多所献纳。
王珪一生崇尚儒学,以儒家忠孝仁义礼自励,以“礼”治家。即使是对公主儿媳妇也坚持原则。由此可见其耿直的性格:
太宗女南平公主下嫁王珪之子王敬直,按皇制,公主下嫁臣民,并不拜见翁婆,王珪坚持以“礼”行事。唐代公主下嫁拜见公婆,从此开始。
贞观十三年王珪69岁的王珪病倒,且在短时间内急转直下。太宗敕令南平公主就第省视,又派民部尚书监督医治他的抢救工作,皆无效果,仍于正月病逝。名相就此陨落,其后代中再无出类拔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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