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
我泛舟在记忆的湖上,回首那如烟似雾般的往事,那年春天邂逅卖糖葫芦老人的回忆被时间倒带,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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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我刚满六岁,被家里“寄养”在小姨家。父母日夜繁忙,顾不上我;小姨也按部就班地奔波,没空陪我玩。通常那条寂静的胡同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来回穿梭,东张西望就像一尾迷失方向的小鱼儿。
“冰糖葫芦嘞——冰糖葫芦——”浑厚绵长的叫卖声划破胡同的寂静,这声音里带着几许沧桑、几份执著。我循着声音走去,胡同深处是一团耀眼的红色,映得一位老人也红光满面。
“小姑娘,来根糖葫芦吧,甜甜的,酸酸的呦!”老人晃了晃手中的葫芦桩子,脸上带着质朴的微笑。
“我……我没有钱。”我有些无力,不自然地翻了翻口袋,沮丧极了。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得到一根那样猩红可爱的糖葫芦啊!此时,我就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多么想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能驱散寒冷和孤独的火柴,即便是一根小小的火柴,也足以驱赶寒冬刺骨的冷风……
老人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笑着从桩上拔下一根冰糖葫芦,慈爱地拍了拍我的肩,“吃吧,小姑娘,不要钱的。”
我抬起头来,有些犹豫,双手情不自禁地接过糖葫芦。拿着猩红的糖葫芦,我呆呆地站立着,任凭煦暖的春风拂过我的脸颊。老人看着我,微笑着说:“姑娘,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唱首歌吧。”
听了老人的话后,我润了润嗓子,对老人家说:“老爷爷,那我就唱《春天在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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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甜美的歌声,欢快的旋律,再加上我稚嫩的童音,很快将老人带入那春天般的美好回忆。过了好久,老人才从歌声的美好回忆中缓过来,他由衷地笑了,尽管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却溢满幸福与快乐。
那个春天,那串猩红的糖葫芦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寂静的胡同,也给了我和老爷爷幸福而美好的回忆!
人间四月天,不是春光,胜似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