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三轮车的感觉
假期出门旅游,傍晚准备回宾馆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向我们走来,夜里的凉风将他的衣摆吹鼓,他满脸笑容,用不地道的普通话问我们要去哪儿,笑容很真挚,有着不容拒绝的魔力。我们说明地点,他赶紧跑过去取车,我们问:“车离这远吗?”他边跑边转过头回答:“不远,不远。”声音虽被风吹散却依旧嘹亮。很快,一辆改装过的电动三轮车映入视野,我心中极为错愕:安全吗?可以载4人?他似乎猜透了心思,笑着解释:“当地部门准许了的,只不过限载3人,所以要将帘子拉上。”盛情难却,我们终是坐了上去。
车上,他主动与我们攀谈起来,或许是我们这儿的口音与四川有些相像吧,他误以为我们是老乡,说今晚碰上好多四川游客,那儿又是多么的令人贪恋,言语间满是对家乡的思恋。我们也随声附和,说那儿的确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人美,他便呵呵呵地直笑。他又说起了他的经历,早年外出打工,白天为人挑砖,好不容易攒够了买三轮车的钱,晚上就来景区当车夫。我爸妈一直与他聊着,而我始终一句话也未说,不为别的,我怕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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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只有他未曾停息的话语声引领着我们,我们只觉得拐了好多弯,走了好久,便出声询问,他那轻快地声音又传来:“我带你们走的小巷,正道上交警会查,你们就放心好了。”他又说了好多,说起了他的孩子,他的愿望——在外多打拼几年,多赚些钱补贴家用。我依旧是一声不吭,望着脚,但某种情绪在车厢内滋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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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询问价格,那数字却连我们都觉得太少。或是心有愧疚——我们到最后也没坦言,我们并非来自四川;或是为他所折服,我们多付了车钱,他像是受宠若惊,拽着钱频频向我们道谢,并给予祝福,我想,我们才是最该说感谢的人。
回到宾馆,我走到窗前寻找,他那瘦小的身影早已不见,看到的只是无数刺眼的霓虹灯,与到了半夜仍在高速涌动的车辆。他肯定还在拉着他的三轮车吧,在繁华都市的夹缝中努力生存着……
他那跟着他一起饱经风霜的三轮车,早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脚下踩着三轮车的他,更多的是肩上的那份责任,那份对家庭的承诺。常年在外一个人蹬三轮的日子虽是辛苦难耐,但是内心却是甜的,因为在那遥远的地方,始终有一盏灯火温暖照亮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