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一个很难写的话题。特别是我的父亲,如果要写他的话则必须要分两个阶段来写才能把我所熟知的关于他的一切记叙得淋漓尽致。
农民父亲
父亲以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吃的是自家种的粗米;穿的是从街边摊位买来的“便宜货”有的已是满布补丁的“烂衣”,要是在大城市里,不知情的人看见父亲当时的穿着肯定会误以为他将要参加什么“时装晚会”呢。但父亲他却穿得别样的舒坦,似乎在他看来这些农民式的“烂衣”比那绫罗绸段要温暖得多;比那铁布衫要安全得多。
使我感到自豪的除了父亲那朴素的生活观之外,还有父亲那种能吃苦耐劳的“老农”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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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天,在聊家常的时候。无意中听爷爷说到了父亲在年轻的时候经常要上山砍柴。有一次,由于不小心,把高举的斧头往下劈,木材没劈断,反倒是父亲的脚拇趾连同指甲被分成了两边,幸运的是它们没从父亲的脚上掉下来。爷爷继续说道:“而且你父亲他还相当倔强,叫他随我去趟卫生所看看也不肯,只是找了些烟草按在伤口上,然后用破布包好后就去睡了。”此时,坐我对面的父亲禁不住插上了嘴,看着我和弟弟说:“当时家里困难啊!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幸福啊,况且也没多余的钱用来看这些小伤啊!”说时还不时抚摩着他脚趾上那略微凸起的旧伤疤。我想与其说父亲倔强倒不如说他坚强。父亲脚上那条略微凸起的伤疤在他看来或许早已没什么意义了,但在我眼里那凸起的部分就犹如喜玛拉雅山脉般高峻伟大,使我不能自已地仰望,仰望父亲那种坚强而崇高的”老农”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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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父亲
父亲书读得少,由于各种原因,好学的他没能上完高中就被迫辍学了。但他的心却没因此停止飞翔,这也是他异于其他农民的地方。终于有一天,父亲他不顾老爷子的极力反对,留下母亲一个人外出打工去了。
十多年的时光伴皴染了父亲的黑发,父亲他在这犹如弹指一瞬的十多年里头,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好学,终于在我读六年级的时候自己开了间工厂,开始踏上了他的从商之路。父亲他不迷信,所以他嘴里总是说不出:“感谢上帝,佛祖保佑之类的话。”更多的反而是一些激励斗志的名言。至今我还清楚记得他常说的那句口头禅――“人以信为本,无信则不立”。但很多时候父亲他都与后半句无缘。每当前半句从他口中溜出来时,后半句早已被我挪用了,它不仅是父亲的座佑铭,更是我用来堵住父亲滔滔词海的坚固的提坝。
有人说,世界上每个人对于自己的父亲都觉得难以理解。其实我也不例外。但这么多年以来,父亲给我的感觉总是实实在在的。有时他和煦春风,有时他肃刹秋霜。有时我更觉得父亲的为人就像一枚铜钱,外圆内方。
如今,父亲老了。当父亲说晚上一旦梦到我就会醒来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我发现父亲失去了往日的唠叨和雄心。一恍惚,一刹那,父亲就这样老去了。
还记得曾读过一篇叫做《猜猜我有多爱你》的美文。里面有一句朴实的话让我震撼良久――父亲,我爱你,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