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考完古筝十级起
自从考完古筝十级起,就从未见过你,那就让我写下这些文字,笨拙的在这感恩节略微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谢吧!我的老师
——题记
贺老师是我的古筝老师,我从4岁开始弹古筝,前一年没找到合适的老师,跟过丁老师、徐老师,5岁时,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就要带我去见见另一个老师,爸爸说那个老师会很温柔的喊我“宝贝”,我慕着这个原因,来到了贺老师家,她笑着向我伸出手,身后是2架古筝,屋外有绿藤缠绕,我就开始傻笑,说老师,我叫李子嘉。老师坐到我身边,看着我弹琴,说:“小嘉嘉好乖”。
我在古筝庞大的骨架面前长大,在贺老师面前长大,7年后,我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缠上指甲,老师坐在我身边,像叹息,也像欣慰一样喃喃的说:“好快呀,我第一次见你,你才这么高。”她用手比划。我站起身,那个高度才到我的腰。老师对我称呼从未变过,小嘉嘉。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记得我小时曾在老师家发脾气,冬天自己跑到了路上要回家,爸爸把狠训了一顿。我从大约六、七级开始,就从未喜欢过古筝,痛苦而枯躁的历程,折磨我这么久。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老师家发脾气,是在我11岁,弹十级,最后一节古筝课,还有一个星期考级。我当时心情很差,指法乱的离谱,杂音又多又躁,老师严厉批评了我,说我这样肯定考不过十级,于是我就恼了,我弹了8年,考得过考不过是你能决定的?我说:“我还偏就考的过!”考场上,我机械般的做了礼节。琴上断了一根弦,仅有20根弦,我开始拨动筝弦。所有8年记忆身我涌来,我用手指标准的划过那根断弦的位置,没有声响,是静的吓人的空白,如同我心中大片大片死去的兴趣,如同我整个对古筝的怨恨,那种旁人无法理解的痛苦。我在这架断弦的古筝上弹完了最后一首不完整的曲子。走出音室,忽然泪就涌上来,我开始不知所措,十级弹完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该做什么呢?我该怎么做呢?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没有找到方向。考试那天下了雨,我走在雨中,泪就流了下来。我想到了贺老师,伴我从小长大的温暖的笑容,在这迷蒙的雨水中,渐渐隐去……
断了的弦,倏然消失的路,阴沉的雨,没有一点解脱的快乐。
11月份,证书发下来,我比往年的分数居然高了10分!我心中复杂的感情交杂在一起,让我不知所措。我这时好想听听贺老师对我说:“小嘉嘉好棒!”然后用手摸摸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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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没去学古筝了,我已经考过了十级,我突然明白,伴随我8年的东西不是为了去加什么学分,不是为了去讨一个证书,这是我自己最宝贵的记忆。我开始喜欢上了古筝,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机会才知道珍贵呢?我伸开手掌,阳光照在我修长的手指上,我仿佛看到了老师温暖白皙的手。悔恨追逐的步代全部瓦解,重拾遗忘的弦,浮现了你容颜,想守护的一切,最后都消失不见,我带着期待的梦,往前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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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长了哟,长高了哟,不知还能不能再亲口跟您道个谦,再听你喊我一声“小嘉嘉”。俳佪在现实营造的画面,闭上眼渐渐涌出的思念。
写到这儿,我泪涌入眼眶。仰起头,寂寞的笑笑,当我伸出手,还能抓住你的衣角吗?我伸出手,想触摸最后的温柔,已停留太久,看不清你的身影。贺老师,我想再为你弹一曲古筝。我知道我琴技不精,但我会很认真,很用心去弹。思绪万千,我突然发现将感谢的话说出口如此困难,凝结在眼前被湮灭的明天,仿佛又回到起点。
手中握着你送给我的钢笔,便忽然想起你。
也许我该去看看你了,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