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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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书生!”草根出身的父亲站在老家的门槛上训斥着我。父亲走下崭新的门槛,眉梢间充溢着喜悦,却蕴含着一丝怒气,不怒自威!
望着眼前祖宅上的新式小洋楼,心里有些愤恨。父亲铲起两筐土石,递过一个扁担。“挑!”他那眉毛不安分的一挑一挑的,似是威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哗。”一个挂钩没挂好整筐的土石倾倒的地上,我默默的将它们铲回来……。“百无一用是书生!”一声断喝,父亲看不下去了,夺过扁担四平八稳地挑到岸边。我连忙赶上去帮忙。“走开,臭小子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说罢父亲麻利的一拉,一提,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岸边伫(呆)立。一群亮黄的小鸭子在鸭妈妈的带领下欢快的叫着,蹦着下水了。“嘎!嘎!”
次日,还是屋前。只不过我站在门槛上,父亲在田里。“来!”还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前一刻还在发呆的我,像是打了兴奋剂“嗖!”的一声就跑到田里。挑担、铲土、挑担、铲土……终究没成功。父亲就站在我身后,瘦高瘦高的身子像一棵参天大树挡住了阳光,让我不见天日。我望了望田里堆成一座小山的石头,我怵了。“父亲一个人就行了吧?”思索间,父亲再一次走到一旁,伸手拿扁担。
我后悔了!那刹那,我看见父亲那已被愤怒挂满的利眉,却在眉梢间夹杂的失望。“天哪!父亲失望了?他对我失望了!”我顿时一个激灵,抓起竹筐上的铁丝就走,一趟接一趟……不知何时父亲又站着门槛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
铁丝勒的双手生疼,我取回丢在一旁的扁担,挑担,铲土……总是一路跌跌撞撞,父亲看了许久也没下来帮我,只是用锐利的眉头挑啊挑。我一咬牙!心无旁骛,直盯着脚下的小路。
顺利挑完一个全程,我开始一点一点给自己加重量,脚步却是越来越轻快。恍惚间,父亲挑着两筐土石走到了我前面。“臭小子,也不看看时间!等你干完太阳都下山了,哼!”父亲的说话间,他的眉毛在山风中柔和的飘着。“诶!”我心里竟生出小小的喜悦。
夕阳下,我和父亲一前一后并排走着,像是山间的树木错落有致。我努力直起腰杆,希望能比他高一些。抬头望,才发现我早已高过他金色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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