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遇见她那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小镇外的那方水泽边,霜白茫茫的芦苇宛如柔弱的美人,袅袅娜娜,轻轻舞动。
她一袭白衣,荡着小舟在芦苇中轻声歌唱。飘渺的歌声像缕烟般随时会化风化去:“蒹葭 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衣带烈烈作响。他像风一样无绪寻找。柔韧的苇叶割破他的手掌,血像热情的花朵伴着他的追逐在耳边盛开,从下游至上游。那一抹忽隐忽现的白让他疑是错觉,却又是真实地在他每次不经意回眸间出现。如一只顽皮的蝶,翩飞在茫茫芦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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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追过了天涯。盲目的寻找像是忧伤的夜一样漫长――倒在茫茫一片中的他手心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猩红一片。在闭眼的前一刻他终于看见了她的脸――桃花媲美,巧笑倩兮着对着他,笑靥如花。
水泽边,她为他歌唱,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白茫茫的芦苇从茂盛到荒芜一片。而她始终是初时摸样,白衣胜雪,轻盈来回舞动在他面前。
直到那日风吹烛动,火起――狂肆的火舌舔上她的白衣,燎原般燃烧。她平时里柔软的嗓音里满是哭腔地喊:快走!快走!
他挪动受伤的脚反而往里跑。他只有一个念头!牵上她的手,无论生死!
她还在哭喊,哭声中带着疼痛的悲伤。
突然倒塌的一根房梁横绝在他面前,不知是因为晕眩还是眼泪,失去力气的他,再也看不见她的脸……
……男子在睡梦里猛然醒来,汗湿的两鬓已斑白。梦中霜白茫茫的芦苇以及白衣的姑娘;飘然的歌声和无尽的追逐;熊熊的大火和他悲痛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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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经常做的梦真实得如同在多年前他亲身经历一样。
他轻笑。掩去梦后每每泪流满面的脸。
末世掩卷:年轻时的爱情充满了不定数,就像在那场劫难后他会忘了她一样。
千古不变的只有那首被无数次唱起的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