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又到夏天。小时候每到暑假,妈妈都会把我送到外婆住上一段时间。
坐在前往老家的火车上,心里早已细数那些只有乡下才有的新奇玩意儿。对于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小孩来说,乡下的一切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随着火车呜呜的行使,窗外也浮现出了农田的模样,满眼绿色。隔着车窗都似乎闻得到泥土的气息。一路上我不太说话,总是安静地趴在小桌板上盯着窗外,盼望着火车赶紧到站。
推开院门,外婆和外公早已站在老屋前,微笑着等我回来。外婆家的老屋其实并不太老,住过三代人。门窗的木框掉漆了,外公也总会重新粉刷。所以,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并不破败。青灰色的砖墙上挂着辣椒和大蒜,墙很厚。外公说,地震都不怕,结实得很。然后,外公从院子里的大水缸里,捞出一个早就泡在水里降温的大西瓜。缸里的水是从井里压出来的,无论天气多热,这水总是冰凉的。西瓜被镇得冰凉清脆,切一刀就能裂成两半,吃上一口,透心的凉快,真甜。
清晨,院子里的石阶和围栏上蒙着一层湿润的水雾,树叶上的露珠被晨风吹得摇晃着滴下来。空气里混着泥土和草根的清香。没有城市的喧嚣,能清晰地听到咕咕的鸟叫,和忽远忽近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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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外婆会在院子里铺上一个小凉席乘凉,只开一盏门顶上的灯吸引蚊虫。天上的星星特别的亮,外婆在我身边摇着蒲扇,直到我入睡才把我抱进屋。没有空调,没有电视。听着院中树叶和蟋蟀的声音,在这个安静又凉爽的夜里,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现在,外婆家的那间老屋换了主人,砌起了高高的院墙。虽然不能回到小时候,但每每想到外婆家房檐的树荫郁郁葱葱,还是会一下子,带我回到儿时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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