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朵带刺的花
故乡是一朵带刺的花。
——题记
翻找出旧乡金陵的相集:迥异的梧桐丝柳,灯影船歌,黑白入目却是这般陌生。细想也不禁失笑,是啊,来开封这么多年,早已把自己当做地地道道的中原人,生于斯长于斯。
读一座城市,就仿如翻阅一部流传甚广的古籍,视线萦系在不经意的句点,流连于掠影划过的注脚、浮光点染的眉批。而这个城市,似乎更愿意躲进过往的梦境之中,等待着穿越尘烬的旅者,一次又一次地惊喜。
如同在角落瞥见刹那绽放的刺玫,最惹人欢喜,却最刺痛心底柔软的地方。
静默如斯,细数年华。
一
千年。风雨变迁。
曾经夏日午后,为了一块心仪的砚石,徘徊在闹市。
忽飘来一丝隐约的墨香,看去是深暗的门楣,含蓄的装饰,隐隐透出厚重的气息。一块深褐色的大匾,文字几近于难以辨认的无形,细看却是用嶙峋俊逸的字体书写的三个大字——京古斋。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中国八大名斋之一。
总以为京古斋应在那些名士如云、幽深僻静之所,不曾想竟潜迹于最为繁华的街市!不对,当时定也有相称的街市,只是早已湮灭。而它独存。
深吸一口气,踏入磨得光亮的石槛,喧闹瞬时隔于身外。
那里只有一个大婶,给我一个满是询问的眼神。
也许像我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举着彩色气球,走进对面熙攘的麦当劳吧。
“姨,这要天黑了怎么办呢?”屋内昏暗,如何做得了生意?
“天黑了便歇息啊。”如此轻描淡写,还夹着一丝不解的意味。
这里与城市的过往有关。
外面的世界依然喧闹,霓虹灯交相闪烁,形形色色的人匆匆掠过。
里面的梦,裹着尘埃已经睡着,反射橘红的晚霞漫天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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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迥异的处事,竟能如此和谐。这座城的确有趣。
二
没有一个城市,能让人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量。黄河之水润泽了千年的城市,早已继承了黄河的血性。
这里的人,敦厚温良。见到客人,便露出牙齿微笑,一如初冬的暖阳,温和恬适。空气中有舒服的肥皂香。
曾经有同学对我说,你不是开封人。言之凿凿。
“你如何知晓的?”
“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揣在心里,老是放不下。开封人从来心无挂碍。”
我默然。打小在开封长大,本以为早就与之无异,骨子里却还是无法改换南人之气,可也不尽是南方的性格。北人南相,说的便是我吧。
开封有个古老的传说:
北宋皇宫的午门前,有一对石狮子,威武凶悍,人人见之胆寒。冬日夜晚,一对落难父女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抱头哭泣。霎时金光乍现,狮子显灵,从口中吐出数锭金元宝,善人得到好报。一恶人听说,效仿那日父女痛哭于前。霎时金光乍现,狮子显灵,张口将其吞噬。
……
也许我的述说,远不及街头巷尾的、被孩童团团包围的老人讲得精彩。
传说终究寄托了百姓最为纯朴的念想,简单却动人。
这对狮子至今屹立。记得小时候曾钻到它的身下戏耍,却从没发现金元宝。岁月的风沙已将畴昔的雄壮剥蚀,如今它们瘦骨嶙峋。
有一尊石狮胸口上有冯玉祥将军刻下的“雄起”二字,记叙了另一段风云往事。
也许,见证了那么多往事,它们早该困顿了。
光阴流转,沧海桑田。蚀尽的岂止是威武之躯?
来者兮,往者矣。
三
午门正南,有条老街。
街口高大的牌坊,上书——宋都御街。雕梁画栋。
街市流淌着过往的味道。
开封有这么个传统,但凡同业,便选一隅比邻而居,和而不斥。
北宋是个盛产文人的朝代,因此最靠近皇宫的街市,便被文人占据。整条御街氤氲着笔墨之香。
买过无同轩的汴绣,用过古天阁的水彩,吃过稻香居的锅贴,甚至用过高丽医铺的膏药。却还是只能观望惨淡的灯火,不能亲历过往时光。
可看那眼角眉梢,分明摆着旧时的寻常,触手可及。
四
御街向南延伸,是素负盛名的寺院。
北宋第一大伽蓝——大相国寺,声名煊赫的禅宗圣地,而今香客寥落。
那些琉璃重檐,残荒画角,还能看到当年的气宇轩昂。但终究敌不过时光,褪色成了沧桑的遗址,独对三千世界的汹涌轮回。
繁花遮掩处,是罗汉殿。供奉一尊三面千手千眼观音菩萨。
只在窗外瞟一眼,便再也挪不动脚步。
静默千年,可我分明看到了勃勃不息、向上涌动的生命力。不在于鎏金褪色,风尘剥蚀。站在它脚下,所有言语都归于苍白,已不再仰慕鬼斧神工。
不经意便双手合十,心底光明。
如同眼前的尊者,手触宇宙六合,目入掌心遍观世事。虽然曾经的香花枯萎、玉露干涸刺 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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