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读懂了岁月的痕迹
印象中,还在我读小学时,妈妈就曾在我耳边念叨:“唉,我长白头发啦!”那时的我,坐在一旁,不以为然:“我偶尔也会长出一两根白头发好吧,有什么好稀奇的。”在我眼里,妈妈性格就那样:总喜欢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小学毕业前有一段时间我学习特别不用功。爸爸指责我:“你这样下去就别去读书了,去大街上当个小混混算了!”妈妈也训斥道:“你看你,这态度,像什么样子!我最近几天又拔了几根白头发!知道吗?”我虽然开始用功,但我却实在不理解妈妈的那句话,就为这事,她真的长白头发啦?再说我也没看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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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毕业,到长沙读初中,初二寒假的一天,在家无事,全家人在一起比身高,我的个头竟比他俩都高出一大截。爸爸感慨:“你进小学的时候,才平我肚子这里呢,进初中时也才那么点高的,才一年,现在都这么高了。你长大了,我们老了呢!”那一瞬间,我有点迷惑,我这就算长大拉?可在我的感觉里,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爸爸妈妈还是那样的无所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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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次初三开学。由于没有便车,爸爸只能开车送我到学校。妈妈由于生病,不能陪我前往。我和爸爸先把妈妈送到了医院,安顿好妈妈,和她告别,妈妈靠着墙站在病房门口,叮嘱爸爸小心开车,叮嘱我在学校要用心学习……“知道啦。”就在心里说快走,省得她又唠叨不停时,在病房强烈的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妈妈眼角的皱纹!那一刻,我感觉内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岁月的痕迹?这就是爸爸说的老了?终于到学校了,爸爸帮我把那些箱子搬到寝室,一路上,我清楚地听到,身后的父亲提着箱子直喘气,我接过来提着,觉着并不费许多力。到了寝室,我整理书包,爸爸先坐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帮我套被子,铺床单。随后我便随他去交学费,我在财务科门外等候,隔着门,我望着他那已算不上高却有点发福的背影,想起我在家时和他比身高,我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想起他刚刚的气喘吁吁,想起医药里的妈妈,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看到了岁月在我们身上留下的痕迹——我长高了,他们,真的老了!
那一次,我读懂了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