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位的老爷爷
那件事情,在多年后,依然在我脑海里如此清晰,紧握在起的手和相互凝望的眼神,牢牢的刻画在我的记忆中。
小心翼翼的我,提着花篮跟随妈妈去看望她的位挚友。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十字架在白色的印衬下,格外的显眼。推开病房的门,我发现这是间两人房,妈妈看望的朋友在靠窗的位置。临床的位老爷爷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面容消瘦,脸色晦暗,眼睛闭着,紧紧锁着眉头,干枯的手放在白色的被子上。之所以会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他急促的呼吸,仿佛不能大口的呼吸,每口都是小小的,急急的。床边有人在互相聊天,还 有位安静的老奶奶,她忙着收拾着,看着老爷爷的眼里都是担忧。我想,这就是爷爷的老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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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悄悄注意的时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叔叔进门来,手里拿着个硕大的针筒,那个针筒快有我小臂那么长了,上面还 有根粗粗的针,看着特别渗人。医生叔叔走过来,拉起来两床之间的帘子。然后我听见医生叔叔说,爷爷的胸腔里有积液,这些积液压迫了肺部,所以,能呼吸的面积就小了,现在为了让爷爷能够呼吸畅快,叔叔要用针把爷爷胸腔里的积液抽出来。
原来,这就是爷爷为什么呼吸急促的原因啊。我悄悄移步到帘子旁边,默默探出了脑袋。医生叔叔让家属们都退出去,然后开始仔细给爷爷消毒,铺着层又层的手术巾。也许这的确是个非常小的手术吧,所以,医生只是有条不紊的做着,并没有多余的话去安慰老爷爷。我看着爷爷,他此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了惊慌,和强制的安静,放在被子上的手,也随着微微颤抖起来了。
门在此刻被轻轻打开,那位老奶奶执意进来了,她没有说句话,只是悄悄走的床的另边,然后,伸出了手,那只满是皱纹,关节粗大的手温柔的盖在了爷爷的干枯的手上。爷爷转过头,看着奶奶,眼神里有种我不明白的东西在闪光,就在这瞬间,爷爷眼里的惊慌褪去了。就在此刻,针筒上的针刺入了爷爷的胸腔,我看见奶奶握着爷爷的手突然收紧,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心疼,亦或是鼓励。爷爷看着奶奶的眼神里,从开始的害怕,到中间的安定,最后,竟然变成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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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我突然明白了,那个我不明白的闪光,就是爱。相濡以沫,执子之手,锲而不舍的爱。这瞬间,眼泪突然从我眼眶里滑落。
陽光洒进了房间,让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层金色,仿佛也在为这幕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