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社会·线
借来一把斧子,梭罗闯入了瓦尔登湖。
两年多的时间,他在恩师爱默生的这片土地上筑屋建房、辛勤劳作,哈佛大学走出的这位哲学家与农人同样地生产劳作,独自享受自力更生的美妙,一如东方避世潜修的隐者。
然而两年后,他毅然出山,那本“寂寞者的《圣经》”——《瓦尔登湖》也真正成为了畅销榜上堪与《圣经》比肩的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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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传统的思想体系中,有一脉这样认为:人与人之间毋须交流,无为即是有为,哲思之美才是天地的至理。正是这一脉中,出现了一批隐士,他们通通在思想大成后入山“静修”,或独自、或携儿带女,终是不下山的。他们也成就了一批以搜奇志怪为乐的小说家。然而,千百年光阴逝去,他们的思想安在?他们的哲思安在?纵然“看上去很美”,这种出世的想法,仅仅使世上少一文人、多一农翁而已。可以说,他们对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毫无益处,那些外表的“自由”、“美丽”、“超凡入圣”,只不过是掩饰其实质上空虚的假面具而已。
诚然,思考是美丽的,完善而积极的思想体系足以为人类带来巨大的精神动力。然而,一旦自由过度与现实脱节,那这些思想就毫无意义,与山间一滴水、湖上一尾鱼无异,无法成为全人类角度的精神财富。遗憾的是,中国古代的思想者们大多与之看齐,往往思想一套行事一套。这也在无形之间导致了知识阶级与广大劳动人民的脱节,造成很可怕的思维匮乏。哲学,是必须为方法论、为物质世界服务才能体现其价值的;思想,是只有付诸实践,广播于世人才能发扬其精妙的;文人,是只有心系社会,将自己划归于劳动者之中才能真正变得有利于人民的。任何时代、地区有社会责任感的文人,都必须不忘那一根将自己与社会相联系的线,真正用思想为人民服务。这根线,才是文人们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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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梭罗,人人只道其避世两年成就伟大;但事实上,梭罗始终心系外界,每过数日都会出外采购、贩卖作物。更曾因拒绝纳税蹲过几十小时的大狱,从中体悟到了影响后世极深的“非暴力不抵抗”的思想。可以说,就连他这一生最为离群索居的两年,他都从未放松过与社会相连的生命线,这才是他成功之本。
“人是会思想的苇草。”帕斯卡尔漏说了一句:只会思考的苇草,还只是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