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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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在哪一天的哪一秒,我莫名地想喝咖啡,想念那种馥郁诱人的味道,就凭着这种不可理喻的冲动,我打开了那袋“尘封已久”的咖啡豆。按着规定的模式,眼看着咖啡豆慢慢被打成粉末均匀地分散在杯底,“懒散”地接受我下一步的安排。今天的我似乎真的有一点神经质——我同情起咖啡豆来。
并不情愿地进入一个致使自己粉身碎骨的地方,在一瞬间天塌地陷,只觉得身体在分裂,随之瓦解、崩溃,知道再也找不到上一刻自己身旁的温暖,渐渐拥挤得喘不过气来,然后才发现,机器早已停止了天旋地转。其实是在同情我自己吧!和有相同命运的一群“莘莘学子”,一起被推入炼就人才的“初三丹炉”中,一颗颗脑袋在不断思考着、分裂着,直至麻木的我们再也动弹不得。可能是内心的恐惧吧!我们害怕被锻炼出来的、那个崭新的自我无法显示出能量,无法将甘甜的滋味奉献出来,我们害怕,害怕在出炉的那一刻,竟是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
我们,都是可悲的!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咖啡已经不经意地漫了出来,手被烫红了一片,我慌乱地关掉热水,慌乱地擦干污痕,慌乱地喝着咖啡,也慌乱地过着我的生活……一种沁人心脾的刺激,将我的意志敲响,滑而不腻的口感,涩涩地只是浮在表面的味道,将满腔的甜蜜一齐压进了心头,就是那么一瞬间,然后慢慢地溢出来,渐渐的,香味弥漫着,扩散着,笼罩着一整间心房……我羡慕起咖啡豆来。虽然承受着形体的剧变和热水的冲击,而她香醇的味道却意犹未尽,遗留在唇齿间,萦绕在心头,我想留住她,一如抓住镜中花的虚幻,有些事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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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呡下一小口,品味着咖啡豆幻化而来的“生命”滋味,我提起神来。我想,我是幸福的。毕竟我和这些“家庭成员”,这些“同类”还有95天相处的日子,在这个丹炉里,我们必须用尽最后一刻的垂死挣扎,来换取瞬间的永生,至少我还有机会、还有余地去寻求自己的归宿。比起形散而神具的咖啡豆来说,我们都算是幸福许多了!或许,我们真正所畏惧的只是空虚罢了!我一直搞不懂,咖啡中到底渗入了哪种化学物质能提神,又或是经过了多少番物理变化或化学变化才具备如此奇妙的功能。只是在滑入喉咙的那一刻,我尝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溢满了嘴里、心里,然后在身体的各个枝梢末节绽放……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明白了咖啡提神的原理:她只是让你产生一种遐想,一种欲望,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我想,我是读懂了咖啡豆,一如我读懂了我自己,我们初三的这一群莘莘学子们。
杯子里还残留着些咖啡的不溶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痴迷,总之,我的咖啡豆情结,我放不下了,一如我放不下的初三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