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因你而停留
摩挲着那片黄叶,心情被染成斑斓的绚丽,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思绪飘回去年暑假。镜头拉近,我的目光久久的停留,竟是你。
被送去老家落实所谓“收心计划”,令我恼火,怨恨。印象很深刻,那天天气湿热,雾蒙蒙,像是画家一不小心把未画完的油画泡进了水里。情绪随着天气一同低沉,一屁股坐在了草梗上,把头深深埋入双臂,一眼也不愿多看这个“黄土背朝天”的地方。
“一起玩儿吧!”肩膀被拍了一下,思绪也被这翠翠的一声拉回了现实,抬头,是你,邻居家的小女孩,均匀细腻的黝黑皮肤,映衬着农村孩子特有的山里红,有种别样的味道,一双眼睛像两汪微微泛光的潭水,伏在黑纱般的眉毛下晃得愈发神秘。同村的人说,你是没爸的娃,生活很辛苦。不知是不是同情,我竟冲你点了头,从草梗上站了起来。
“去我学校吧!”你像早准备好了一般,自顾自在前面带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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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的学校在大山里,有凉飕飕的风吹过,把雾散了一些,但道路并没有好走,或陡,或窄,或泥泞……呼吸渐渐急促,体力不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你身上,薄雾之中,只能看到一个跃动的小影子,像跃动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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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一会儿就到!”稚气的声音传来,想必你是发现了我跟不上你的节奏,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看看山里的风景,草木土石,都是大山的心跳呢!”
太阳升起,雾散了,我看到你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起一伏的脚步,每一步都带着些微的弹跳力,脑后的马尾辫犹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规律的一左一右摆动着。我注意到了,你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但我也注意到了,你嘴中循环播放般哼着的小调。
恐怕,你才是大山的心跳吧……
山顶向下望去,落日从晚霞的缝隙中射出万道光芒,绚丽无比,如梦如幻的云雾被风牵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轮廓。我望着身旁的你,你也痴痴地欣赏眼前错落有致的山水画。你一定不知道,我的目光已为你停留多时了……
听村里人说,你被母亲要求喂鸡喂猪,却总能与一院子的鸡耍的乐不可支,你的工作是每天打十桶水,你却总是将同村的孩子叫来“炫耀”着你的力气。无论做多么枯燥的事,在你身上,总能趣味无穷,让我的目光因你而停留。
思绪恋恋不舍的回到现实,摩挲着手中的黄叶,是那天你随手送我的,我如获珍宝。夹进书中,记下:“生活,于乐观的心境,是美丽的旅程。”
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目光,曾因你而停留,想到这里,唇角上扬,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