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豆浆
坐在餐桌旁,吃着香喷喷的小笼包子。咦,怎么感觉少了什么东西?“老板,我要一杯豆浆。”接过这杯热腾腾的豆浆,我久久地望徐徐升起的热气,心中涌起一般暖流,思绪不禁又回到三年前……
广州的集市永远是繁闹的。每天人来人往,到处都可以听见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小贩们的吆喝声……周末是一个难得的“黄金时期”,集市早早就热闹起来。我穿着一条黄纱裙,拉着妈妈的衣襟走了进去。好吵!好脏!这是我走进去的第一感觉。好闷,闷得我有点逶不过气,就像要窒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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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跟妈妈身后,看着她一会蹲下讲价,一会将菜捡来选去。这么长的等待我很觉无聊。我四处张望起来,我视力不是很好,不过,模糊中让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豆浆摊。一看到豆浆,肚子就咕咕叫了,以至于看见那豆浆后就再也挪不开眼神了。我有想直冲过去买一杯豆浆的冲动,可是,我是身无分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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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您还要选多久?”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把矛头指向正在砍价的妈妈。“今天的菜便宜,我想多买点。”她头也没回一下,只顾着挑选菜。
“妈妈,我要喝豆浆。”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对着她吼了起来。
她终于停了下来,望着两眼喷火的我,说:“这哪儿有豆浆?”
“那儿。”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摊。
她的眼眯成一条缝,往豆浆摊瞧了瞧,良久才说:“那豆浆不好喝。”
“谁说的?好喝,豆浆都好喝!”我生气了。一拳对着身旁的柱子,妈妈见状扔下手中的东西,一把拉住了我那正要挥过去的拳头。我甩开妈妈的手,并大声吼了起来:“不就是一杯豆浆吗,你却舍不得!那么多小孩都买了,谁说不好喝?我要,我就要!”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我。
“过来!”妈妈把我拉到离豆浆摊不远处。“你看,好多苍蝇围着豆浆飞,下面又是臭水沟,你不怕喝了拉肚子?”妈妈停下来望向我,“你要喝,今儿我们去商场买豆子,回去妈妈给你煮。”
听了这一席话,我不再闹了,我看着那围绕豆浆满天飞舞的苍蝇,突然很想向妈妈道歉,可是此时喉咙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卡住,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眼角有一种粘粘的东西,顺着脸颊流落在地。我悄悄抹去眼泪,回过头来对妈妈说:“好!”
一整晚,那浓溢的香味弥漫房间。看着妈妈仔细挑选豆,又站在灶前寸步不离的身影,我真的好难过。我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对妈妈说那种伤心的话?为什么在没有看清楚之前就同妈妈胡闹呢?我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手脚冰冷麻木了。
“好了,香甜美味的豆浆出锅了,宝贝女儿,快趁热喝吧。”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冰冷麻木的手接过热腾腾的豆浆……
“哎哟!”我捂着被豆浆烫红的手指不敢高声。
“呀,怎么了,烫到没有?”妈妈托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嘴边,轻轻地吹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没烫伤呀!”
“可是豆浆没了……”我哽咽了。我真是太恨自己了,这么大连一杯豆浆都拿不稳,妈妈辛苦了半天,竟被我不小心倒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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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要你手没烫着就好。豆浆,妈妈重新熬去。”她又把围裙系上,重新挑选豆子。此时,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妈!”我一头栽进妈妈的怀抱。
“小妹妹,快趁热喝,不然,待会儿次凉了可不好。”我回过神来,望着豆浆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