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
清明节回老家给祖父上坟,见旁边多了一座新坟。我问奶奶这是谁的,奶奶告诉我:“你阿光叔死了。”我听后,颇为震惊。
阿光在奶奶家那一带是出了名的。他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是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这种艰苦的生活环境磨炼出了他坚毅的性格。长大后,他变得勤劳能干。每天早上起得比村子里的人都早。起床后,扫村道,挑水什么活他都抢着干。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移植了一棵葡萄树。一到夏天,那葡萄粒粒晶莹剔透,甜得掉牙。记得每逢暑假去奶奶家玩,他都会摘下大串大串的葡萄来招待我。
我们吃得起劲,他在旁边满意地笑了。记得我们拿着葡萄冲他喊:“阿光叔,你也吃。”他总是回我们一句:“你们吃吧!我不爱吃。”他那里是不爱吃呀,明明就是舍不得。
思绪又浮到很久很久以前。每逢夏日的午后,他总是带着我们去小河边钓鱼钓虾。阿光虽说是大人,但钓虾时的神情,分明就是一个大小孩,与我们无话不说。
想到这,我不禁热泪盈眶。又是一个夏天,阿光叔却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小女孩,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不!他没有离我们而去,他的音容,以及他给我们留下的美好记忆将会永存在我的心中,就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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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叔死了。村支书招呼几位乡邻将他埋在村公墓里,就在我祖父的身旁,大概是想让我的祖父在那边好好地照顾他吧。阿光叔是个苦命的人,活着时,他的家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院子里,那棵栀子花是那么硕大,开花时节,能香满半个村庄。眼前,他的坟茔,矮矮的,长满了杂草,几棵狗尾巴草摇来摇去,是他在里面向我打着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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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下腰,将带来的菊花分一半插在阿光叔的坟头,黄的、白的,发出惨惨的光… 阿光叔啊,今天我就让爸爸将您家的栀子花移过来,植在您的坟头,在栀子花开的时节,让浓郁的芳香温暖您的胸怀,让那欲滴的绿色站点你的家园!
斯人已去,但我不会忘记阿光叔的音容笑貌,那是开在我记忆深处的永不凋谢的花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