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漫山雏菊花开
说实话,关于你的面貌已经有些模糊了。如果仔细地把时光倒回去,距离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是四年前的初二了。也许连见面都不算是,因为我们连招呼都没打,只是一个很平淡的擦肩,你的眼里其实已映不出我的身影了。
农村里的天总是很澄澈,是很深的那种蓝,有时候荡漾在水里,都能看见棉花糖似的白云摇摇晃晃,映着水面上的傻傻的笑容,是一种甜到心里头的温暖。那个时候,日光很长,我们的友谊也美好着。其实已经不记得我们是怎样认识的了,但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后来拥有过一卷很美好的回忆,一段很勇敢的时光。
你也会在风晴日好的时候,拉着我,跑上山坡,迎着暖风大声歌唱,那时你的笑容布满了满山的歌声。正值五月份,开得很好的,野雏菊,满坡;你,笑容满满,一袭白裙隐隐约约,映着绿色的草地,荡漾了满山坡的快乐。
“你知道吗?”你突然地开口,声音连着细细的微风,有几缕发丝轻飘到你脸庞上。“野雏菊的花语是:永远的快乐。”你伸手摘下裙边的一朵雏菊,递到我眼前。细碎的花瓣在你的手中绽放着,你转头朝我露出笑容,如那晴空,如那浅花,明媚动人。我在你亮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那绿得舒心的草地,看到了有一小朵的野雏菊绽放在你眼角,浅浅细碎的,还看到你用温暖的呼吸,哈出的那一整片蔚蓝。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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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两个人在山坡上待了很久很久,分别前你送给我很大的一捧野雏菊,满满的,多到我根本拿不住,只能是捧在怀里。一个人慢慢地踩着夕阳回家,附带着的,还有你的一句:我们都会好好的。不记得是过了多久,久到那束雏菊都已被覆上了尘,久到我都忘记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突然收到了你的一封信——很大的一封信。拆开,里面却只有一幅四开的画。整张纸大部分都是被绿色填满,浅绿,深绿,零星地,还有几抹白色与浅黄交错着。乍看过去,别人还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但我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蓦地,鼻子酸了下来,“啪嗒,啪嗒”,有什么东西在视线模糊之际溢出眼眶,打在画纸上晕开了一团湿润的色彩。画纸的背后,还静静地躺着你的一小段话:最真挚的友谊不需要朝朝夕夕的相聚,而是需要心与心的默契。我已经忘了,当时看到这段话的心情是怎样的,我只知道,原本已经流下来的眼泪更汹涌了。桌上的野雏菊,枯萎了的,已经不见了;我也再没有碰过那封信。
在这沉默的五月,在这不经意间就望见了半山坡上开得正好的野雏菊,我突然地就想起了你,想起了四年前那一次我们最近却也最冷漠的擦肩,还想起了你曾寄给我的,却被我锁在柜子最深处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