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斯水若愚
乘着竹伐游弋于漓江之上,零距离地接触文人墨客笔下至美的江水,似乎有了某种顿悟,感到这水并不简单。世间的许多事,就像这水一样,隐藏的总比看见的多。
漓江的水很静,静得让人感到安稳。不管是谁,只要一见到流水,心就会立刻沉静下来,好像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也许你携带着旅途的劳累、生活的艰辛甚至苦难,也许你携带着尘世的嘈杂、喧嚣,但是,当你看到这样的景致时,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了,从身躯到精神,再到灵魂,都会感到一种洒脱,一种释然,安适将你的全身轻轻地缠绕着,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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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啊!含蓄、沉静、深邃,又不乏坦荡、开阔、旷达!对于感到旅途劳累的人,像我,用手抚摸着漓江柔美的身躯,觉得似乎与水零距离了。其实不然,当心还很浮躁的时候,再近也只是一种没有距离的遥远。
后来,我静下心,用心去贴近水时,才领悟到自然的至善至美,虚幻超然的美。我想到了一座山,既不萎靡也不张扬,它只是随意地立于大地一角,让人很容易知道它曾历经多少风霜雨雪,多少岁月击打,才能修炼出这般的老成。我又想到山间的云,矗于苍穹之中,肆意飞扬,点缀着山间的碧绿,“天地有大美而不大言”。心可以从水遨游到空山,烦脑都没有了,这种境界,不是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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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漓江毕竟是旅游景点。岸边三三两两的野鸭,水里嬉戏的孩童,游客们的欢声笑语都会打断你的神仙梦。当想到眼前是漓江水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把江与水作比较。倘若漓江是长江,该是什么季节的长江呢?春天吗?不是。春天的长江刚从冬天里苏醒过来,充满了生命的脆弱。夏天吗?也不是。夏天的长江粗犷、豪放、奔流不息。这一切都不像漓江,漓江虽也丰盈,但这种丰盈是清丽的,内敛的,就像一个走过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为之一震,是什么使原本放荡不羁的江水变得如此安稳?它丰而不溢,涨而不狂,流而不急,以清丽的面容表达着张扬的大气。难道这世间,除了大智若愚,还有斯水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