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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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翻看你年轻时的照片,那精致的五官,恍如是我的双生姊妹,就像是一条藤蔓上的两枝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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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间,总是无情地烙下痕迹。
年轻时候的你,一手包揽了我的衣衫,夏季里衣袂飘飘的连衣裙,各式的衬裙,冬日里的毛衣,你手中做出来的每个物件都是完美的作品。还记得小学时那件红底黄麋鹿白雪花的毛衣,引起年轻女老师的惊叹赞美,追问着我是在哪买的,我无比自豪地说:“是妈妈手织的,只此一件,独一无二。”我惊叹于你在审美上的天赋,长大后我发现很多时尚的东西,或多或少都能从我儿时的物件里找出。只是我没料到在记忆中那个穿针引线,裁衣做裙都毫不费力的巧匠,有一天也会难以把线穿进针孔中。
那个午后,坐在窗前听你在电话里抱怨眼神不好了,突然忍不住地想流泪。你在电话里向我絮叨,抱怨天气的变化,说原想晒晒我房间的衣被,可是连着几日的太阳都不够敞亮。我在电话里听你琐碎的话,一搭一搭,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别为了漂亮总穿裙子,膝盖凉;别总喝刚拿出来的酸奶,晾会儿。可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只能说:“晚上别凑合,自己一个人也要做饭,别贪方便总下面条,做菜也要蒸碗汤,真的不麻烦;冰箱里的东西要拿出来,别总积着,搁久了不新鲜。”虽然都说了,可是我的心仍旧不安。
即便每天和你煲电话粥,却还是会想你。即便到周五放学就可以和你共度周末,却还是觉得周末的时间好像被压缩了一样,一晃即过。
我是不是那个一直被你抱在怀里的孩子,从未离开寸步;因为尽享你的温暖,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也会有人给你庇护?却从未细细想过,角色在互换,也到了我给你温暖,给你庇护,给你安定的时候了。
我是不是一个自私的孩子呢?总觉得光阴无限可以肆意挥霍,忘记了七天中陪你说话的时间只有周末而已;总以为自己已经努力在做该做的事情了,却忘记了我的热烈盛放消耗了你的青春岁月,倘若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也许你的青春会延续得久一些,会更灿烂些。
妈妈,我多想让时光走得慢一些,让我有时间好好地爱你,让你更幸福些,更满足些。